汪如达点点头,看看苏荣。
苏荣示意将齐大利暂时收监,其他人退下。
苏荣思考许久未语。汪如达问道:
“到了这步,贤弟您怎么看?”
苏荣这才抬起头,慢慢说道:
“单春云在本县势力颇大,他人断不敢随意诬陷于他。唯一可能就是,齐大利在迫不得已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说出了事实。现在齐大利有不在场的证据,矛头指向单春云,有杀人嫌疑。
单春云的急迫、武断断案,不分青红皂白就判丁千山杀人罪,的确有嫁祸他人的嫌疑。但是,这并不能作为他杀人的证据。
如果真是他,那么放毒蛇杀崔氏的动机又是什么?”苏荣说道。
“杀人动机、杀人动机……除非和丁千山家有瓜葛……”汪如达自言自语。
“瓜葛,瓜葛……?对!瓜葛!”
苏荣猛然有了启发。
“初四酉时非礼崔氏的男子!”
苏荣脱口说道。
“哦?”
汪如达也若有所吾。
“对!如果那晚非礼崔氏的男子是单春云,那么一切顺理成章。因调戏崔氏不成,恼羞成怒。又担心崔氏将此事传播出去对自己不利,于是起了杀心。并借助丁千山与齐大力之间的矛盾,利用偶然发现的毒蛇……
这么说来,单春云有了杀人动机!”
苏荣分析着,眼光已变得尖锐、透亮。
汪如达点点头赞同,马上又愁眉锁眼,说道:
“如果真是他,那么会有两个棘手问题。一,作案的直接证据;二,如何抓捕。”
苏荣也无法回答,来回渡步,低头思考。许久,他走到汪如达耳畔,窃窃私语片刻,两人相互点点头。
苏荣到屋外,看见一抹乌云在头顶盘旋,几束阳光穿过云彩斜射下来,眨眨眼抬头遥望,不远处,天空已是一片蔚蓝……
翌日,崔氏被杀案在县衙升堂审案。丁千山,齐大利等人被押至,蛇倌、验尸的仵作等人传唤到此作证。
汪县令坐在大堂正座,头顶悬挂‘明镜高悬’四字匾牌,头带二梁乌纱帽,青色常服,上绣有鸂鶒图案。银色带,佩药玉,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银绶环。
苏荣在汪如达身旁不远处站立。公堂两旁的柱子上,镶嵌着一幅楹联: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大堂左右各有公案和座椅一副,右边坐着县丞单春云,左边坐着两位主薄。
两遍各站着一队衙役,庄捕头带领,手握杖棍。靠左墙还依次摆放着缉捕人犯的刑具。
升堂后,在汪县令示意下,苏荣当众介绍了调查最新结果,案发地发现会喷毒气毒蛇。经调查,蛇出自黄大力之家……
单春云在一边面部有了变化,脸色发青,眼睛盯着苏荣和关注着大堂的一切。
蛇倌、仵作等人证明杀死崔氏的凶手来自毒蛇毒气。丁千山见已经可以洗清自己的清白,直呼汪如达是青天大老爷。
齐大利的家人、左邻右舍则证明当晚他没出家门。随着案情进一步推进、澄清,山春云脸色愈来愈青,不知道何时拳头攥的紧紧。
“啪!”
汪县令拍了下堂木,大声喝道:
“齐大利,你口口声声说毒蛇被偷了,那除你之外,谁还知道这蛇可以喷毒气伤人的特性?”
“大人明鉴!知道种蛇会喷毒气特性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还有……”
黄大力吞吞吐吐,然后,斜眼瞟向了单春云。
“啪!”
汪县令再次拍打堂木。
“齐大利!大堂之上,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磨磨蹭蹭,你想藐视公堂不成?!”
“回大人,我说!是单大人!前几日去过草民店里,也亲眼见过!”
齐大利扭过头对着汪汝达,一口气说道。
大堂上所有人眼光对着单春云,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
单春云一阵狂笑。
“区区齐大利,就想污蔑本官,简直不自量力。就算我见过那蛇,又怎么证明是我偷的?可笑。”
齐大利一时无语,来回看看苏荣和汪如达。
苏荣冷笑一声,仿佛早有准备,说道:
“这好办!偷蛇人肯定接触过毒蛇。而接触这种蛇的人会不经意吸入蛇的毒气。非密封空间里虽不致命,但十几天内会出现轻微的头疼、无力、胸闷、呼吸困难、脉搏微弱等症状。不妨让医馆现场给单大人检查一下,若无上述症状,自然会证明大人是清白的,让也众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