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有一计!汪兄可记得当初我们两人初次见面时?”
汪如达道:
“记得!因这位单大人骑马游街而与贤弟相识。”
“嗯!他不是喜欢张扬吗?那么这次,我们还是让他坐马车“神气”一次~让他游街!”
苏荣神秘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
这时有一衙役来禀报,黄员外等人求见。苏荣与王如达相互对视,然后挥手示意让他们进来。
黄员外五旬上下,体态微胖,八字胡,有富态像,但贼眉鼠眼。他领着七八位地主豪绅,款款而来,二堂屋子立刻显得拥挤不堪。
“老夫和各位掌柜为单春云之事而来。”黄员外开门见山的说道。
“单春云有杀人悬疑,又当众拒捕,扰乱大堂,造反之举,罪不可赦,诸位不必做无谓的求情,尽量与之撇清关系为好。”
王如达看了看苏荣镇定的答道。
黄员外不依不饶,继续道:
“单大人在黄岩为官十几载,替官府解忧,为百姓某福,深得众人爱戴,且功大于过。若他真被判罪,定会引起公愤,难保我黄岩安顿,希望汪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饶恕单大人,也给他一个机会。另外,若汪大人体恤我等苦心,为表谢意,我们愿捐资五千两白银,作为修缮县衙设施、置办公用物资、外出招待等费用,您看如何?”
苏荣心里暗想,这个黄老头,真不简单,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威逼利诱。可是,他们几个富甲豪绅银子也不是风刮来的,为什么如此下力解救单春云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是……他们是相互利用,单春云是他们的保护伞、官商勾结?苏荣心里盘算着。
“单大人也为我们黄岩县的商业繁荣,功劳甚大,几条街的买卖治理的井井有序,税收稳定……其实老夫前来说情,大了说为公,小了说也为私。我犬子与酒肆吴掌柜家的小女如画的婚事……”黄员外继续道。
“什么?如画……”
苏荣吃惊的问道。
“对啊!黄员外家二公子黄孝与吴掌柜的小女如画喜结连理,单大人从中没少牵线搭桥,又定为以后嫁娶时的证婚人。单大人若此时入狱,岂不喜事变哀事大为可惜了。”
另一位富甲见苏荣似有感兴趣而说道
怎么会这样!如画冰清玉洁,卓越多姿,一种邻家妹子的清新脱俗,怎么能嫁于那纨绔顽劣子弟?如画视自己为知己,对自己爱慕之情心里也明白。虽然把她仅当做妹妹来看待,但也希望能有个好的归宿。若嫁给那货,简直鲜花插牛粪!苏荣越想越气。
“嗯!那日小儿前去吴掌柜酒肆吃食,偶遇如画姑娘并一见钟情。回家吵闹要迎娶她过门。我差张媒婆去提亲,说起来也奇怪,第一次提亲之时,那如画百般抵触不肯
这门亲事。可第二次却立马同意,只是委托媒婆子转告立有三约:一,订婚彩礼银子不得少于五十两。二,由她自由支配这五十两彩礼,他人不得干涉……”
黄员外顺着另一位地主,不经意岔开了话题,说起了自己公子与如画的婚事。
苏荣脑子轰的一声……五十两两银子!他心里立刻乱成一团,……五十两银子……原来如画是这样弄来的。顾不得那日令人厌恶的张媒婆出现在家附近……如画的五十两银子两……订婚……原来如画为个给自己拼凑银子,居然答应黄孝的婚事……
苏荣感觉头越来越大,越来越痛。
后来,不知道怎么走出县衙,也不知道和汪如达道别了没有,更不记得那帮老乌龟王八蛋们是否还在纠缠汪县令……
回到家里,灵儿见苏荣回来心花怒放,忙里忙外端茶倒水。苏伯询问案子情况,苏荣想着如画的事情心不在焉,心乱如麻有点答非所问。顾不得喝水吃饭,苏荣拽过灵儿,叫她把如画约出来。
此时的仓头街,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两边稀疏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苏荣和如画漫步在街上,晚风依旧吹动着树叶,月光拉长着两人的身影,点缀着仓头街的宁静。
“我都知道了,为了给我筹集银两,你同意了那门婚事,这……又是何必呢?”苏荣打破沉静。
如画步伐轻盈,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一副秀雅绝俗之色,一股轻灵之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为我爱慕之人,又何不可?”
如画新月生晕、气若幽兰的回答。
“可是,黄家二公子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你的婚姻大事,岂可当做玩笑?这样,我心里有负担……”苏荣边走边说。
“呵呵!我如画没那么傻!订婚有三约,你只知其一、其二,却不知其三。
第三条就是三年内不得婚娶,所以,我有的是时间,到时大不了退婚就是。”
如画仪静体闲、柔情绰态,轻语说道。
苏荣心想,如画清纯善良,又有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的外貌,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可是,她对自己有爱慕之意,自己对她却仅有兄妹之情。以订婚换彩礼出手帮助,除了感动外,亦犹如一副重担,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如画,我会尽早还你那五十两银子……”苏荣探口气说道。
“谁让你还了……”
如画蛾眉皓齿的容貌中流过一丝哀怨。独自快走几步,拉下苏荣数丈远。月光透过她那绰约多姿的身子,将影子拉的更加修长、高挑……
此时,浩瀚无垠的夜空上,星星如一颗颗钻石,倾洒出万点银灰。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块白玉,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