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围观的人都明白了因由,纷纷散去。通过此次风波,大家更加相信苏氏商行的信誉,从这个角度来讲,反而是好事。
庄玉堂与苏荣道别,带着衙役押着那几个泼皮无赖去县衙。
苏荣把苏伯搀回屋内休息,灵儿带着短工照看铺子,阿仲年轻力壮,伤势不严重,来铺子帮忙。
“幸亏那四个壮汉出手相助,如若不然,会吃大亏。做人知恩图报,我们要找到他们,当面致谢才是呀!”灵儿从铺子跑来提醒苏荣。
对!苏荣把这茬给忘了。可是,那四个壮汉出手帮忙,没等到别人致谢,突然消失不见了,这是为什么?莫非有什么苦衷?苏荣想道。
安顿好苏伯和灵儿,苏荣出门巡找。按照时间推算,四人离开到现在不足两盏茶功夫,应该是走不太远。又根据官府人出现,才突然离去,判断四人应该去县衙相反的方向。县衙在东,于是,苏荣向西寻找。
果然不出猜测,在城西一个南北巷子里,小酒肆门前,发现了他们。
四人站立不动,相互对视若有为难。苏荣慢慢走近,才听见四人谈话。
其中一个说道:
“临近晌午,我们今日未曾食进任何东西,老四进去讨要几个馒头或包子,窝窝头也可,以便充饥果脯”。
那个叫老四的少年却噘嘴道:
“怎么又是我?看够了人家的白眼相待,我们四个大劳力讨饭过日,自己都看不过去,何况别人。”
另一个说道:
“这是大家都懂,我们身强力壮做工养活自己,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可我们身份……谁家敢用我们呢?”
“可饿着肚子,也不是法子,硬着头皮再试一次,大不了再换个地方讨要。”
……
四人各抒己见,但又犹豫不定。所以,四个大汉子站在门口,扭扭捏捏始终没有迈进酒肆一步。
他们虽然碍于面子没有进去讨要,但铺子里掌柜却发现他们。看穿着、举止分明是落难于此的外地人,肯定没有盘缠银两,他带着脸上不屑鄙夷的神情说道:
“哎!哎哎!敢问你们几位是否要进食?如果不是,那就麻烦让开一块道儿,别挡着其他客官进店!”
四人听罢相互对视后,一阵怒火冒三丈,但又无可奈何。几人嘟嘟囔囔却没有任何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没有银子,又没有身份,到处是受人冷眼鄙视的份。四个壮汉生气、尴尬、无奈的站在人家屋檐下,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掌柜!上四笼包子,五斤牛肉,六个好菜,再来一坛婺州金华酒”!苏荣大声朝朝里面喊道。
四人闻声回头,刚才见过,所以认识苏荣。没想到这么快寻来,而且被他发现了兄弟几人的窘态,均投来惊愕的目光。
铺子掌柜听到点的酒菜,知道来了大客户,急急忙忙跑过来照应。
苏荣在县衙以师爷之名,却行使县丞之职,多日的办公,使得精神气十足,气宇轩昂。今日虽未穿官服,但举止、服饰也与常人不同。
那掌柜见苏荣一身绿袍着装,腰绶鸂色,乌角带,神采奕奕,是人都看得出,他不是达官就是显贵。
掌柜不敢怠慢,一副婢膝奴颜之色,并低头折腰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这位公子,嘿嘿,这位公子里面请……”
苏荣从袍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慢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铺子掌柜见财眼开,蠖屈鼠伏搬双手接住银子,脸上乐的开了花……
“公子敞亮!敞亮!里面请!里面请……”
苏荣没有理会他,而是当着铺子掌柜,朝刚刚被他看不起羞辱的那四人鞠躬抱拳:
“四位壮士若不嫌弃,屈尊和在下一起就餐如何?”
四人相互看看,赶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