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也要是武汉。”
丁松陵避开李嘉丽的贴近,摇摇头说:“我就是松陵人,能够在这里替皇军效劳,已经很满足了。”
李嘉丽即使笑着,也不掩饰她的锐利,马上说:“有些事,是不由人选择的。”
李嘉丽的外放,不是一个特工应有的素质,也许是跟自己说话才这样,也许是对他的试探。丁松陵不得不小心应对。
还好,一曲舞结束,周兴堂请李嘉丽跳舞,丁松陵这才得以脱身。
借口上厕所,丁松陵出来透口气,觉得忽略来了某些问题。想来想去,想明白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是日军吃了大亏,一直没有报复的行动。
这不是横田的风格,也不是松陵日军的做法。
最肆无忌惮的报复,就是轰炸西山市。如今又飞虎队保驾,日军也不敢贸然空袭。
炮击东岸,山高林密,白白浪费炮弹。
清乡?劳师动众,每次都减员,横田对此犹豫不定。
丁松陵的思路失去了方向,不由烦躁起来。
敌不动,我动。丁松陵深吸一口气,趁日军还在轰炸的阴影中,将国军的特遣队派过来,深入松陵敌后,与自卫军、我党游击队联手,袭扰滇缅公路,切断日军的补给线。
松陵是中国的松陵,不是日本的松陵。
再困难,也要主动出击。
面对汹涌的路江,面对严密防守的国军,日军有强渡的胆气。国军既然已经将日军阻挡在西岸,已经占据先机。
以特遣队为枪刺,让日军不得安宁,时机已到。
至于自己,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回到会议室,舞会还在继续,不过到了酒会阶段。李嘉丽已经离开,周兴堂将丁松陵拉到一边。
周兴堂悄悄告诉丁松陵,他就是收废铜烂铁的主。还收了几辆日军废在路江的坦克,差不多往外运了。
“但是我懒得求马怀安,你帮我安排运输的事。”周兴堂说。
废铜烂铁运到境外,哪里有赚头?周兴堂不会做亏本买卖,肯定要夹带什么出去。岁可能的当然是钨砂。
周兴堂是本地人,熟悉各种走私渠道,马怀安将钨砂暗中卖给南洋人,给了周兴堂空子。一定是周兴堂暗中截获了一批钨砂,怕路上被抢,以废铁做掩护。
那么,他就不客气了,必须叫游击队截了这批货。
为什么就是断不了钨砂的来路?
丁松陵气愤不已。
“路江的坦克你也敢要?”丁松陵答应后,假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日本人在路江吃了亏,派了几伙敢死队偷渡到对岸。”
“你想嘛,前几次偷渡的都没有好结果,这次有什么用?”但是日本人急了,过去的全部是敢死队员,就是要跟国军指挥部的同归于尽。”
“知不知道日本人特别生气?”
“想千想万,就是没有想到国军会用炸药包绑在竹排上,顺流而下这样省钱的手段。”
“一心想报复,谁还关心那几辆破坦克。”周兴堂得意地说,“所以我捡了个便宜,赚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