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雕台在张仪的带领下屡屡建功,秦王拨下了巨额资产,用于构建情报网,这张网不光在秦国内部监视朝臣,还要将山东六国的一举一动,统统要摆在秦王的眼皮子底下。在公子华死后,黑雕台的主要办事处在张仪的相国府里,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暗部的人员进出,下达命令几多不便,于是张仪一直想在王城之外,选择一个合适黑雕台的大本营,这一次终于达成所愿。
张仪出资修缮了咸阳城的下水道系统,重新打造了一个在阳光下,最能藏污纳垢的暗黑之地。
田文在黑暗中醒来,双手被绑吊在一处四四方方的柱子,没过小腿有一条暗河,发出阵阵的恶臭,田文双脚登在柱子,看见锁链含在一个凸起的青铜黑雕的口中,田文使劲往爬,感觉肩膀的关节要被自己掰断了,才将锁链从它嘴里拔出,重重的摔进暗河里。田文赶紧警觉的匍匐在河中,发现没有靠近的脚步声,只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文爬高台,又一次朝有光亮的地方摸去。也许是几次身处这样莫名的环境,在这方面有了经验,田文很快就来到一处开阔的大厅,看见高高的顶悬着一块四棱锥形的石块,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龟壳,田文走近一看,原来是那怪兽被封在了里面,田文使劲掰动这乌龟壳,可发现这龟壳是滚烫的青铜浇铸在它身的,已经长在了他的皮肉,并且龟壳正中留有一个方孔,头顶的石块由青铜锁链牵引并含在怪兽的嘴里。
田文本想营救,可是胸中空有激雷汹涌,脑中一个办法也想不出,只得哭着跪在了怪兽面前,伸手摸了摸它。这时怪兽松开了锁链,悬着的石块骤然落下,正好填了青铜龟壳的方孔,把怪兽穿死了。
怪兽死后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地抻起了四根青铜锁链,拔出了四个“张嘴”的石墩,白色的血液从四条沟槽流进了这四座石墩之中。
田文还没来的急伤心,一圈儿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太监,旁边的人称呼他为陶公公。只见陶公公掩着口鼻,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么快就玩儿完了,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呢。”手一指田文,众人一拥而想来活捉。
田文哪有那么好欺负,被团团围住也没有放弃抵抗,可好虎终究还怕群狼,被痛扁一顿按在了陶公公脚下。
“赶紧告诉我这畜生的来路,不然让你也见识一下咱的手段。”陶公公已经不耐烦了。
正在审讯田文的时候,一人走到沟槽边,看到怪兽化成血肉慢慢流淌,伸手沾了一点儿,凑到鼻子闻了闻,放进嘴里尝了尝,一脸嫌弃的吐了出来。
陶公公见田文已经没有了意识,扔下一句:“给我关进箫翔屋。”
箫翔屋其实是一种刑罚,将人关进只能半蹲的箱子中,只把头露出来,每天强喂一些恶心的饭食,让他慢慢溺死在自己的屎尿中,可谓残忍之极。
这时张仪走了进来,陶公公一干人等立刻拜见。张仪问道:“我听到轰隆一声,这里发生了什么?”众人支吾不敢说话,于是陶公公说道:“这狂妄小儿把那畜生弄死了,我正在办他!”张仪听完大喊:“此乃先人的神兽啊!无尽力量的源泉呀!本想着……”张仪本想利用这古的邪恶生物大做文章,可如今张仪只得说:“太可惜了,死了也得给我想办法,让它永远守在这里,让它做黑雕的保护神,让每一个加入黑雕台的人,都要在它的面前立下忠心,让它对……跟黑雕作对的人都赶尽杀绝……希望它能镇守黑雕台,给予我们征服的力量吧!”
张仪还在神神叨叨,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一个人的肚子,原来眨眼功夫那人肚子高耸,像是怀了双胞胎一样,见这样的怪事众人纷纷拔剑后退,陶公公也是躲得远远的。只见那人想冲出包围圈,可是没有成功,只得疼到拿头撞墙,躺倒之后不动了。陶公公赶紧命人前试探鼻息,已经咽气了。
张仪吩咐道:“陶公公,你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查查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就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田文一眼,就算看见了也认不出吧。
两天过去,黑雕台最低层。陶公公总是掩着口鼻,似乎很反感这个臭乎乎的地方,看着手下把那人的肚子剖开,淌出一堆蛋清蛋黄一样的粘液。陶公公查阅了很多古古籍,可还是一筹莫展。一摆手,田文被人用凉水冲刷干净后架了来,他的双腿已经在箫翔屋里蹲的失去知觉了。陶公公示意了一下,一个手下把田文按在了尸体的肚子,田文看到眼前的景象,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怖再次刷遍了全身,呻吟着往后爬,可那人揪起田文的头,又有几人掰开他的嘴硬给灌了下去,陶公公笑眯眯的前,盯着田文的眼睛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还不快说!”田文心想,自己被老鼠人抓住的时候,也被灌进一口,当时只是觉得恶心,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今日喝下之后,肚子里翻江倒海,浑身发热,到处想要找水喝,于是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打翻了众人,撞翻了青铜闸门,一头扎进暗河,顺着暗河一路狂奔,随着暗河越来越窄,水势越来越急,最后田文被排进城外的运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