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秋意一家横死后,这里几乎成了临近几家口中的凶宅。
几日里,只有附近的一群不懂事的半大孩童,曾因为好奇心,趴在武馆外的老树上,向里面探望过,但也因为大人的教诲,未曾闯入。
然而,正此时,一道瘦如猴精的身影,却是一步一晃的,从原本属于赵秋意的厢房内走了出来。
“师父和师娘也真是的,人都走了也不给我这好徒弟留点东西。”
“你说你要是给我留几两银子也好啊,这来年不就有人给你俩烧纸钱吗!”
“呸!真是晦气。”
说着,王演从嘴中吐了口烟黄的唾沫。
他也算是赵氏武馆的学徒之一,只不过碍于技艺不精,在赵秋意在世时,当不得什么门面。
此时赵秋意走了,偌大的一方武馆无人看管,他也就拾起了以前的行当,起了偷盗的心思。
然而,正当他准备换个房间再碰碰运气时,一道冷冽的声线,从他身后传来。
“你是谁?”
耳听身后出现人声,做贼心虚下,直吓的王演浑身一颤,作势便准备头也不回的逃走。
“诶,不对啊,我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徒弟我怕什么,我当年可是交了拜师银的。”
“如今师父都走了,我在这武馆里,我怕个什么?”
一想即此,王演连忙收住了身势,咳嗽了一声后,装作自在的回了头。
身前,一名穿着深色长袖马褂的青年映入眼帘,青年背后,则是一名看着像是行骗的和善僧人。
王演他好歹也在赵氏武馆学了两年拳,虽然功夫没什么长进,一身窍穴也只破了五个,只能算是中人之资。
但是他自认为自己做人机灵,整个武馆里,两年下来,基本没有他不熟络的人物。
此时眼前这两位,王演确信自己从未见过。
既然是从未见过的人,那他有什么好怕的。
师父一家子全部横死,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幺儿,听说也是个从小体弱多病的主。
遇到最近这档子事,肯定也活不长久,除此之外,师父便没有亲人,难不成他老人家还能从棺材里蹦出来吃了他不成?
心想即此,他连忙理了理衣襟,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反问二人。
“你们又是谁?”
“这里可是赵氏武馆,不是化缘的地方,我劝你们两快快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宁看王演是这副神态,不禁有些心累的叹口气,随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当即抬起手臂,一手成握,直接向着王演的脖颈擒去。
王演根本就没想到赵宁会直接动手,一瞬之间,避之不及,被赵宁紧紧拎了起来。
现在的赵宁,虽然仍是个短命鬼,但是已破开八窍,只待最后一窍,便能完全登堂入室。
按照江湖武人的规矩,破九窍便是寻常武夫与好手的分水岭,九窍之后便已算是入了流的好手。
这之后,不管是给衙门当捕头,还是开设武馆,都不会有人非议。
只破八窍虽然不多,但整个兰溪县三乡十镇里,也不过半百之数,已经可以算作是个人物了。
以赵宁的性格,面对这样的事,他肯定是会先多说两句的,毕竟在前世,动手伤人是犯法的。
然而现在的他,寿数已不过三日,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不断减少的寿命,已经在开始影响赵宁的行为方式。
“会说人话了吗?”
赵宁冷冷说道,面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