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个问题只是个尝试,他本就没寄希望王演能知晓这事,见过石雕的人,应该除他之外都死了。
就算是没死,也会因为某种原因,密而不发。
说实话,其实赵宁心中早已有所明悟。
能驱动练武之人,又能遮蔽百姓言路,能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的,只会有一个势力。
那就是兰溪县衙。
“第二个问题,那日我爹白事,死的那个捕快是谁?”
“刘之平,刘捕头。”
“你认识?”
“这二爷您可算问对人了,这兰溪县城里,就没有我王演不认识的人。”,说到这,王演有些得意。
“带我去他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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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后,兰溪县,城东,兰桂坊。
赵宁一行三人,在王演的带领下直奔刘捕头的家而来。
不得不说,这王演还真是个可堪一用的人才。
出发之前,还自作主张的去了趟胭脂铺,买了几盒水粉。
虽说刘捕头人已经死了,但也正因为刚死,几人空手去找他家的遗孀问话,也实在不合规矩。
不久后,兰桂坊,刘捕头的家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方不大不小的修整院落,院墙外,一枝繁茂的红杏,正从墙内探出,也不知有没人注意。
王演会来事,抢在赵宁前面叩响了贴着白纸的大门。
“什么人?”
一段时间后,一阵苍老的女声从门后传来。
“晚辈赵氏武馆的,提了些礼来慰问刘夫人。”
话音一落,漆红的木门应声打开,露出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妪身影。
“进来吧。”
老妪面色看着有些不忿,似乎是才动过气,但还是领着三人进了院里。
整个院落中的陈设颇有雅意,这初春时节里,花花草草争奇斗艳,院墙的一角,更是有着一棵繁茂的红杏。
红杏树下,石制的茶桌上,一位成熟的妩媚妇人,正对着一面精致的铜镜浓妆艳抹。
妇人身上穿着崭新的丝绸衣物,像是准备出游与情郎见面,丝毫看不出近来丧夫的悲痛之情。
赵宁三行人进来,成熟妇人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三人,全然将赵宁几人当成摆设。
老妪眼见妇人如此没有礼数,也没说话,冷哼一声后,自顾自的进了一侧的厢房。
看来刘捕头的坟头青草,是长势喜人啊。
捕头虽不算官身,只能称作是吏员,但在这兰溪县里已经算是真正的统治阶级的一员。
特别是能做到捕头一职,本身就意味着,刘之平的实力已经突破至九窍之上,与赵秋意已经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此时刘夫人不理赵宁等人,王演也是没了辙,只得苦笑着看着赵宁。
没办法,他王演虽然人脉广,消息也灵通,但这些都不算是真的实力。
在这兰溪县里,他王演只能算作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得夹着尾巴做人。
即使是刘捕头已经身死,刘夫人的眉头,他依然不敢触怒,特别是刘夫人的娘家也有些势力。
赵宁眼见王演难做,心中了然,当下也不忌讳什么男女之别,直接拿着手中的脂粉盒,坐上了茶几旁的矮榻上。
随后,赵宁顺势将脂粉盒往桌上重重一拍,直拍的铜镜一晃,瞬时让刘夫人的眉毛都画乱一撇。
“你!”
妩媚妇人正欲发难,然而下一秒,看见赵宁打开的脂粉盒,她立马又变了颜色,笑的是花枝招展。
脂粉盒里,一摞垒起的碎银烨烨生辉。
没错,还是拿钱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