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主院的时候,白婵与白林松正巧碰到。他吊着右手,晃了晃左手上的家训,得意道:“我抄完了,你的呢?”
白婵两手空空,盯着他右手疑惑:“你用左手抄的?还是用脚?”
白林松撇嘴:“你别管我用哪里抄的,你就等着挨打吧!”
这货肯定是让小厮抄的,作弊!
白婵快走两步,直接往他右手上撞过去。白林松不防她这样大胆,捂着手臂龇牙咧嘴。
正要骂人,平阳候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待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白林松冷笑,一副等着瞧的表情。
一听到这声音,白婵就想到昨晚看到的,瞬间有些不忍直视平阳候那张老脸了。
主院内,周氏和白向晚也在,看脸色都不是很好。
白婵心里打鼓,白林松仰着下巴,将抄好的家训递到平阳候手里,顺便告状。
“父亲,快请家法,白婵完全不把您放眼里,她一个字也没抄。”
平阳候一看这字就知道不是白林松抄的,他也没说什么,将东西放在一边,看向正厅里站得笔直的白婵。
白林松越发得意了:“还不快跪下领家法。”
“一边去。”平阳候喝道。
白林松以为自己耳背,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父亲跟我说话?”
平阳候蹙眉,肯定的点头,白婵憋笑。
“阿婵,家训就不用抄了,为父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太子殿下?”
白婵原本还尴尬,听到他问话又一头雾水。
什么太子殿下,她什么时候见过太子了。
“父亲说什么,我听不懂。”
平阳候狐疑的看着她,最近她是没出去过。那太子昨日为何派人来说不要为难她。
多顾念她一些?
连他罚抄家训的事情都知道了?
“你真没见过太子?”
白婵摇头。
平阳候思忖着,当年佳慧郡主救太子一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莫不是太子一直念着佳慧公主的情谊,对白婵多有照顾?
可这些年也没见他关注过白婵和白瞿。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太子现在愿意替她出面求情,心里至少有她这么个人,若能攀上太子,落拓多年的平阳候府定会时来运转。
想到这平阳候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带了三分笑意。
“阿婵,今日三公主举办赏梅宴,等会儿你同晚儿一起去。”
白婵还没接话,周氏先惊得站起来:“老爷,这么重要的宴会她怎么能去,阿婵性子傻愣,说话又没分寸,平日在家我们不同她计较,出了门可没人让着她。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如何是好?”
续弦的身份始终是周氏心里一根刺,佳慧公主死了这些年,如今上京城都只记得平阳候府嫡子嫡女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白婵虽蠢笨,可她终究占着嫡女的名头,决计不能让她出去丢人或是出风头。
白向晚也急了,白婵是笨,但单论容貌,白婵胜过她许多。白婵就是她的污点和眼中刺,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也就算了,跟着她出去,她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父亲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白婵攀上太子?
这决计不行,太子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