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方进入堂内入座后,刘泽清瞪了一眼跪在身前的王林,一脸惭愧的道:“都是末将管教不严,以致家将不懂尊卑,冒犯了王爷,这事末将也是刚刚得知,如今那厮已经被末将带来了,一切但凭王爷处置!”
堂下的王林知道现在自己能否活命全在朱由渠的一念之间,在来驿馆的路上时,他已经暗暗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心想当初自己怎么那么鲁莽呢,以致如今生死两难,面临杀身之祸。
他跪在堂下,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道:“小的狗眼不识真龙,前日言语颇有不恭,冒犯了王爷,小的知罪啦,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王爷仁慈天生,就绕过小的这一回,饶过小的这一条狗命吧!”说完,不停地口头,咚咚咚,每一次都掷地有声,不一会儿,其俊美光洁的额头上就布满了血迹。
看着堂下为求活命,卑躬屈膝的王林,朱由渠眼角闪过一丝厌恶,他轻笑一声,道:“原来是这事啊。此事本藩早就忘啦,刘大帅大可不必介怀的,至于如何处置,依本藩看还是算了吧!”
“王爷不与小人一般见识,胸怀真是宽广!”刘泽清赞叹了一声后,话锋一转,沉声道:“不过末将却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厮。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这厮以一偏裨将佐,就敢冒犯我皇室宗亲,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实属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渎其罪。来人呐,将那厮拖到堂外杖毙!”
王林方才听了福王的话后,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心中正暗自庆幸,没想到最后要他命的竟然是自家大帅!
他心中已经明白这一次是绝难有生路了,自家大帅这是打算丢车保帅了,为了拿到拥立之功,铁了心要拿他的命来修补和福王产生的裂痕了,想到这里,不由得面如死灰,如丧考妣,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死鱼般得被刘部亲兵倒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堂外就响起了一阵一阵的惨叫哀嚎声,等哀嚎渐渐减弱直至消失后。
刘泽清犹自愤懑不已:“差点因这棒槌,伤了末将和王爷的交情,真是该死!”
朱由渠心中冷笑,面上还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配合着他演戏:“刘大帅真是折杀我了,刘大帅身为江淮镇将,为大明保得一方太平,功在社稷,实乃国之柱石,本藩能结识刘大帅也算三生有幸啊!”
“王爷过誉了,能结识王爷才是末将的荣幸。”刘泽清不知不觉姿态又低了三分。
“末将素闻王爷宽厚仁慈,贤良有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今先帝殉国,子嗣不存,王爷是神宗嫡系,合该顺应大势,克继大统,如蒙不弃,末将愿力挺王爷,奔赴南京,继位登基!”说完起身,一个拱手,满脸的义正言辞。
“多谢大帅美意,只是本藩性子向来恬淡,不喜纷争,能不能继承大统顺其自然就好了,不用强求。”朱由渠不咸不淡的应了下来。
“话虽如此,末将忠诚于王爷的心是不会变得。”刘泽清悻悻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道:“今晚末将打算设宴给王爷陪个罪,不知王爷到时候可否赏个光?”
朱由渠知道现在还不是翻脸收拾他的时候,就暂且答应了他的请求。
刘泽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再次抱拳赔礼道:“都是末将管教不严,以至手下出了这等忤逆之事,实在惭愧,末将要回军营好好整顿一下军纪,就不多加叨扰了,就此告辞!”
“将军慢走啊!”送走了刘泽清后,田成,马雄等人从内室转了出来,田成仗着与朱由渠亲近,一脸惊疑的道:“那厮仗着手中有几万兵马,向来跋扈,今日怎如此反常,此番行径可不是他东平伯平日里的做派啊?”
朱由渠神秘一笑,说道:“诸位不用疑虑,如果不出意外,答案几日后便能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