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出去把病人迎进来,是他二叔,最近也感冒了。
“嗯”李二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鼻塞了,鼻音有点重:“可,你在呢。刚叫你咋不应呢?”
李可:“有病人在。”
“谁啊?”李二叔往里头走,迎面看见了小姑娘小彩,他笑着打趣道:“你小子金屋藏哦豁,一家人啊。”
“这不是我们大队的吧?”李二叔有些讶异。
李可摇摇头,转身去给病人抓药。
李二叔笑着说:“你小子可以啊,现在都有外面的人来找你瞧病了。不枉我当初顶着全村干部的压力,非让你当上这个卫生员。”
那家人相互看看,怎么回事?还全村人反对?
小彩也好奇地看着李可。
李可也不说话,只顾着自己抓药。
李二叔见李可不搭理他,他有点百无聊赖地问那家人:“哎,你们哪个乡,哪个大队的?”
孩子舅舅跟李二叔攀谈起来。
李可把药抓好,给小彩,说:“这些是麻黄,需要先煎,还要去上沫。就是煎的时候,看着点,有浮沫飘上来就把沫子打掉,不然喝下去会心烦的。”
“知道了。”小彩答应一声。
李可指了指大会堂外面刚煮完大锅开水的炉子,他说:“你可以用这个炉子,旁边有个小锅子,先煮药,让你爸喝了药再走。”
“好。”小彩点头答应。
李二叔跟人家聊得起劲,还接了人家赠的手卷烟:“哦,是这样,你们是特意来找赵焕章大夫啊。这一路上过来辛苦吧,跑了好些冤枉路了吧?”
孩子舅舅说:“是啊,这一天上不了工,一天的工分全没了。”
李二叔点了烟:“也是,我们之前也愁的没法子。还好我这侄子学会治病了,我们呀,瞧病就方便了。”
孩子舅舅压低了声音:“哎,你这侄子水平咋样啊?”
李二叔说:“你要说赛华佗,胜扁鹊,咱不敢说。但治点普通日常病,还是可以的,哦,他刚跟着赵焕章他们去里乡支援回来呢,他们那边流感挺严重的。”
孩子舅舅琢磨道:“会治感冒啊”
李二叔点点头。
孩子舅舅说:“我们家好几口子人都感冒了,要不带过来瞧瞧?镇上的大夫老找不见人,还不如来你们这儿方便。”
“这个”李二叔有些犹豫。
孩子舅舅又奉上一根烟,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们那卫生员甚都不会,指望不上他。哎,你们这卫生员咋甚都会啊,他跟谁学的?”
“额”李二叔也被聊”愣了,他上哪儿知道去啊。
“嗯?”孩子舅舅把烟递过来,又问一声。
李二叔伸手去接,但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孩子舅舅一脸狐疑。
病人爱人也奇怪地看着李二叔,她也怀疑李可呢,谁知道这年轻人是不是真有本事啊。
刚才赵焕章倒也说这个年轻人会治病,那谁知道是不是客气呢,毕竟看着太年轻了吧。
而且这年轻人只是个卫生员,这头批卫生员上岗还没一个星期,他们大队那个卫生员就什么都不会,没理由这人就这么厉害啊。
李可走过来,说:“叔,过来瞧病,感冒就别抽烟了。”
李二叔点点头,走过去,他还问呢:“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是跟谁学的医啊?”
那家人也看向了李可。
李可抿了抿嘴,说:“等下再说吧。”
李二叔本来就爱摆个臭架子,现在就更觉得有些下不来脸了,尤其这里还有外人在呢,他就道:“哎,你这娃,叔问你话呢,咋不回答?没大没小的。”
李可看向了李二叔。
李二叔仰起头:“咋,看甚?叔说的不对?”
他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
“干甚?你说干甚,废话,你随地吐痰还有道理了?”
“放开我,小心我揍你这个鳖孙,当上两天卫生员,了不起了?”
“快放开,快放开,愣子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德贵,杨德贵,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