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荀拿过院子里晾着的外套,开门扔到他身上:“外面灰大,穿着点出来。”
随后解释:“房子没浴室,洗澡不太方便,早上和叔叔说了,他说可以让我在这建个小浴室。”
“啧啧啧啧。”楚与上下瞄了他一眼:“还真是娇气。”
他拿钱修浴室,他爸不放鞭炮就不错了,能拒绝才怪。
见没啥意思,楚与又回去睡觉。
睡前使劲蹬蹬腿,听说这样能长高。
谢狗子比他高了半头,把快把一米八的他都显矮了,他要努努再窜窜,争取身高上压制住他。
等他醒来,中午了。
往外看看,人都走了,储物间隔壁多了一个小房子。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谢荀不在,好奇的打开门看了看,呦呵,大开眼界。
小房子不大,也就几平,没占院子多大面积,只利用了墙角的位置做了一个拐弯的格局。
不大的面积竟然分了两个空间,一个跟学校一样的马桶洗手间,里面一个跟外面澡堂子一样的淋浴,上面还有两个大灯,打开是黄色的灯,冒着热气。
最稀奇的是墙上不是红砖水泥也不是白色的石灰,瓷砖,还带了图案,是他最爱的路飞鸣人和佐罗。
三面墙一面一个,好像是画上去的,活灵活现,颜色也特别好看。
就连马桶盖上,还有一个犬夜叉。
看的楚与张大嘴,忘了关浴霸,蒸的小脸粉红粉红的,都想住这里面了。
想到是谢荀的洗澡堂子,闭上嘴,关了灯,径直走向房间。
偏房窗户站着一个人,看着他进去好半天没出来,暖黄的灯也看了半天,就知道他喜欢。
等人出来的时候小脸粉红,扬着脖子好像不在意的傲娇模样,真想过去捏捏。
谢荀笑笑,起身去了后院子。
晚上楚与拎着毛巾站在新鲜的浴室,瞪着眼睛不可思议。
谢荀说用他的三轮车去拉猪仔,为了感谢他可以让他用浴室和洗手间。
那人前脚推着三轮车刚走,他就拎着毛巾和香皂进来了。
进来后发现墙上又多了几个铁架,上面摆了一排瓶瓶罐罐,大概一看就是沐浴露之类的。
楚与撇撇嘴,把香皂往上面一放:“搞那么多东西,一点不爷们。”
说着打开水龙头,热乎乎的水特别舒服,再看看头顶的橘红暖灯,这要是冬天用,肯定贼爽,就不用一边跳脚一边呲牙咧嘴的擦身子了。
关了橘色灯,留了一盏白炽灯。
小窗户拉了窗帘,脱了精光,调了凉水,看着正对着他咧嘴笑的路飞,楚与挺了挺腰板:“我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窗外站在门口倚墙而立的人抬眸浅笑,海贼王吗?
这个澡洗的太舒服了。
楚与感觉都快洗秃了皮了,才恋恋不舍的从里面出来。
他妈二岁的时候就跑了,据说他爸年轻那会就喝酒,人蠢还好喝,爷爷留给他的东西,除了这个没人要的破宅子,都被人骗走了。
在他妈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来一个二手缝纫机,决定挣点零活攒点钱贴补家用的时候,他爸把缝纫机拉出去卖了,说是给村口一家老人买药了。
那老人儿女六个,怎么也不用到他爸。
这个二手缝纫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妈留下一封信走了。
一张纸全是写着对儿子的愧疚,只字未提他爹。
没有女人的家,一个不争气只爱喝酒的爹,楚与就这样自己跌跌撞撞长大,别人家都是越过越好,他爹能养活自己顺带没饿死他就不错了,在别人家一个个都过起来的时候,楚与家就显得越来越破。
不过他也不在意,每年养个鸡鸭鹅,够学费,家里还有一点地,到日子下地干干活,他爹偶尔去邻村干活,也够一年口粮。
今年更有盼头,成年了,可以寒暑假去城里打打工。
楚与想的美滋滋,洗完又冲了一会,哼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听的倚墙而立的人眼里宠溺都要溢出来,笑得天上的星星都不及半分惊艳好看。
等楚与终于心满意足拎着香皂出来,谢荀转身消失在门口。
楚与实在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闻到菜香味。
桌子上的宫保鸡丁和蛋花汤,色泽好看的跟图片似的。
他看了一眼安静的四周:他家莫不是来了田螺姑娘?
左看右看在碗底发现一张纸条:“储物间的工具和木料用来建了猪圈,饭菜先补上,等猪养大了还给你材料钱。”
靠!
楚与拿着纸条凑到眼皮下,这字他写的?绝对不是!
肯定是照着哪个字帖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