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月和楼大掌柜接到了通知,看到那信笺上的标记,吓得差点没一屁股从椅子上掉下来。
深更半夜忙把酒楼里里外外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宣布歇业等待苏大小姐的事情。
见大掌柜这如临大敌的样子,大家面面相觑——这是天王老子要来吗?这么大阵仗!
躺下的苏闻歌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按照惯例,运功三个周天之后,苏闻歌就打算休息,谁料屋门外忽然一阵响动,苏闻歌猛地睁开眼。
借着外头明亮的月光,一个颀长的身影影影绰绰映在窗纸上。
苏闻歌眉头一皱。
风五和风七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人隐藏气息的功夫好高!
然而……苏闻歌等了一息,那人却仍旧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并不打算进来。
苏闻歌披衣便窜了出去。
院子里,风五和风七躺倒在地,显然是被人点晕了。
苏闻歌朝来人看去,顿时讶然。
这倒不是个陌生人,只是他好好的,怎么会来找她?
“贺大公子,有何贵干?”
来人正是今天在大赛上帮苏闻歌仗义执言的贺家大公子,贺景。
贺景皱着眉头,看向苏闻歌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探究。不过他倒是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开口先道歉。
“深夜冒昧前来,实在打扰,望苏姑娘见谅。”
苏闻歌:……
大半夜的把人都点倒了,这摆明是来找麻烦的,这么客气做什么?
然而,他后面的那句话更是让她大跌眼镜。
“来找苏姑娘,其实只有一件事……”贺景似乎又踌躇起来,犹豫半晌,才勉强开口,“其实我是想问问苏姑娘……你,是谁?”
苏闻歌:???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你找上我的门,你还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咧!
贺景一看就知道苏闻歌不高兴了,慌忙想解释,张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整个人看着都手足无措起来。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苏闻歌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
看到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心底甚至还泛起了一股说不清的辛酸。
这……
苏闻歌颇觉怪异,看向贺景的目光也没有那般敌意了。
苏闻歌想了想,忽然道:“你来问我,何不先说说你自己?”
贺景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
苏闻歌疑惑也更甚——难不成这家伙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吗?
月光下,一直以温文尔雅示人的贺景此刻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个遭了误会却解释不清楚的小孩子,都快急哭了。
“我……我……哎呀!”贺景一跺脚,伸手朝自己的脸上抹去。
苏闻歌讶然,然而他的手还没从脸上滑下,旁地里忽然响起一阵呼呼风声。
随着这慑人的风声,一个巨大的黑物从天而降。
待苏闻歌看清楚那东西,顿觉无语。
那是一个轮椅,当然了,轮椅上还坐着个人。
在这刺绣大会出现的,坐着轮椅的人,还能有谁。
“你怎么来了?”苏闻歌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未婚夫的冷淡。
裴风来脸色也很阴鹫:“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何不能来?”
“未婚男女,深夜相见,不合规矩。”
“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