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人不怕?
任何敢在天守阁前闹事的人惊扰尊贵之人必定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严重的甚至会死!
这是苇名城所有人的共识!
难道这狂徒不知道?
围观者好奇地想到。
可现实和想的并不一样,眼前的一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天守阁大门上,多出了三滩鲜红的血。
仿佛三滩辱人的痰,死死的粘在威武庄严的大门上,令所有苇名人心底感到屈辱与不满。
血的主人是三个最顶尖的武士大将。
他们半步踏入了罕见强者领域,是苇名城内受人尊敬的大人物。
可方才这三个人物的联手,却被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狂徒一招击溃。
耻辱与不甘在这三个大人物的脸上浮现,他们握紧这手中的剑,戒备的望着眼前的狂徒不敢上前一步。
不可思议!
身负着卓越剑术的大人物联起手,对面一个年轻的武士竟不敢上前一步!
说起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可现实确实如此。
这三个顶尖的武士大将之所以不敢上前的原因,并不是惜命,更不是怕死!
《吴子兵法》论将篇曾提到“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这一句话正是苇名武士的座右铭。
身为武士大将,他们更是如此。
二十余年前盗国之战里,他们对面千军万马亦敢冲上厮杀,遇见强敌也未曾惧怕。
又何曾惜命怕死过?
可这今日不同,对面的敌人是身负苇名剑术绝学的强敌。
倘若上前一步,那必会陷入绝技居合十字斩的攻击范围,以至于在此地僵持骑虎难下。
正与那三位顶尖武士大将对峙的,是个年轻武士。
只见那人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衣,腰间简单滴挂着一把简单的剑。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
但他人并不简单!
他神情自负,高傲地仰着头,仿佛从没正眼看过任何人。
那眼是一双蔑人的眼,鹰钩般的鼻子鼻,一头放荡的散发,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只桀骜鹰。
一只野性难驯、翱翔九霄的桀骜黑鹰!
这人正是来闹事的狂徒——佐且力!
天守阁乃苇名最庄严之所,可他却来闹事了。
那是因为他乐意!
武士本该穿戴盔甲,可他却穿个简单的布衣。
这也是因为他乐意!
因为乐意所以他会去做,正如他携带的剑。
这是一把简单普通的剑,陪他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早已是千疮百孔。
可他乐意去用,不仅因为这是他获得的第一把宝剑,更因为他曾发誓要一生去携带。
他乐意那就够了。
他才不想被世间的繁琐的条框去拘束!
更何况能拘束的人,早已……
佐且力那桀骜的眼忽然快速的暗淡了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甩了甩头,随后看向前方那三个正与他对峙的三位顶尖武将,只见他们脸色凝重,破损的衣服处伤口正娟娟流血。
他笑了。
不屑地笑了,暗道一声鹰犬爪牙。
在他眼里,这三人本该是个极强的对手,可惜却作茧自缚臣服于他人。
“呸!”
“身为武士又岂能抑郁久居人下!”
佐且力内心唾骂一声,随后继续与这三个武士大将继续对峙。
双方仍在对峙,但没多久山内重则便赶了出来。
佐且力望了过去,只见山内重则张口道:“少主同意与你决斗!”他顿时露出了笑容。
“少主还说了……”
山内重则打算继续说,可语气却在迟疑。
“还说了什么?”
佐且力问道,他的脸仍在微笑。
“少主还说你无需游历亦能磨砺剑术,苇名城内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山内重则犹豫了会,随后补充道:“你进去以后,便能瞧见人外的人,天外的天!”
佐且力微笑僵住。
随后变成一张充满愤怒的脸!
他握紧剑柄,咬牙切齿道:“竟敢如此欺我!”
话音刚落,人已来势汹汹地冲上了天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