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的东旗县,早上6点。
太阳还未洒下第一缕晨辉。
坐落在鼎山脚下的东旗一中,此时已经人潮涌动。
全校一千多名学生在早操广播声中正前往大操场。
每天早上6点20,东旗一中的大操场都会响起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
只要早上要出早操,林磊都会围着操场跑个两圈。
当全校学生站好队伍准备早操,林磊也跑完两圈。
昨晚梦境的整体氛围让林磊当时伤心难过,但是对他冲击最大的还是其中的旖旎场面。
那身体上的柔软触感,嘴唇上的软糯碰撞。
整个晨跑过程中,这份涟漪都在心头荡漾。
青春期的懵懂少年对男女间的肌肤碰撞异常敏感。
即使是在梦中,即使那份触感是丝制被套营造的。
林磊站在男生队伍的最后几个,萧暮雨站在女生队伍的最后几个。
全国第二套广播体操响起的时候,林磊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用余光扫视萧暮雨的身影。
做早操,站队的时间却比做完整套动作的时间要长。
广播体操过后,人群向教学楼蜂拥而去。
林磊开始了一天的早读。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一首唐诗宋词,从高三的学子口中朗诵出来,响彻在整个东旗一中校园中。
他们的声音没有文人骚客赋诗作词时慷慨激扬的情感,也没有佳人才子推杯交盏间意气风发的情绪,有的只是学海无涯--上下探索的求知欲。
林磊也在背诵古诗词,语文资料上,正好朗读到苏轼的《浣溪沙》。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
“啊?你叫我?”萧暮雨突然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林磊。
林磊一头雾水,“我在背诗词啊,没喊你啊。”
“你明明喊了,不信问李剑。”
一旁的李剑也在读着书,此时,他脸上正在变换脸色。
中间他摇头晃脑,语气中带有正气,又带有笑意,如诗歌般朗诵一样断句子地读道:“潇,潇暮雨,子规啼.”
然后,故意装愣,看着林磊,“你好像在喊哦。”
艹!
萧暮雨这名字难道来源于苏轼的《浣溪沙》?
她爸起名字就这么草率又富有深意?
林磊讪讪地看了一眼萧暮雨,“我在背书,你名字就在这诗词里面啊。我又不是喊你。”
“那我问你,萧暮雨是不是我的名字?”
“是。”
“那你刚刚有没有读出xiaomuyu三个拼音?”
“......”林磊愣住。
看了一眼书本上的“潇潇暮雨子规啼”,然后眼前一亮。
稍微抬头道:“那你儿子叫规啼吗?”
“???”
萧暮雨一脸问号。
“潇潇暮雨,子,规啼。”林磊也断句一般念了一遍,然后说,“潇潇暮雨嘛,子嘛,规啼嘛。”
“......”萧暮雨突然转阴,“你儿子才叫规啼。”
话闭,一头黑色秀发甩动,转过头不再也不理林磊。
“潇潇暮雨子规啼,林磊,你是这个。”
李剑已经哈哈大笑,拍着林磊放在书桌的胳膊,然后举起了大拇指。
李剑刚说完,萧暮雨转过头看过去,眼神像是在燃烧烈火,口中缓缓吐出两字。
“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