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还没用过阿鹰的短剑。”言翊紧咬着牙根,喃喃自语着。
身旁的渠良察见言翊的脸色愈发阴沉,也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阿鹰那小子,和皇太侄很亲密嘛。”
“那小子真是的。”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戎尔跟着附和道。
“随他去吧。”言翊的语气故作无谓轻松,却在挥袖转身后,忍不住回头相望。
吉琅樱的明媚笑意无疑是让在他心中扎根的酸枣树发芽茁壮。
南院卧房内,白烛莹亮。
言翊侧身倚靠在纸窗旁,窗外纷飞落叶似蝶似燕。
他闭着双眸,修长的手指按压的笛孔,音律悠长灵动。
蓦地,卧房纱帐门被从外推开。
玉笛声戛然而止,言翊睁眼望去,惊疑道:“阿鹰?”
吉琅樱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走近,她的笑意轻浅嫣然,如含苞待放的牡丹。。
她深切凝望着言翊,让言翊脸颊发烫,心跳紊乱。
“阿鹰,你为何这样看着孤?”言翊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语气略显慌张。
“殿下看到下官和皇太侄在一起,为何要生气?”吉琅樱睁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侧倚靠向窗的另一侧。
言翊愣了下,不自然地瞥开目光,像个赌气的小孩,“那是因为,孤不喜欢皇太侄。”
“是吗?”吉琅樱俏皮地努嘴歪了下脖颈,长睫毛忽闪忽闪漾着灿烂,“可是,下官怎么觉得这不是真话呢?”
言翊觉得她的脸色比平日里更为白皙透亮,唇色宏润像是略施粉黛的女儿家。
他不由地暗自咽了口唾沫,睁大的双眸充斥着惶恐与警告,“阿鹰,别这么对孤笑。”
吉琅樱没再说话,她向言翊倾去身体,咬了咬下唇瓣,还放大了笑容。
“你这混小子,孤都说了,你别,别这样。”言翊微微后倾着身体,舌头开始打结,“你,你是个男人啊。”
她一手搭在窗台,一手拖着下巴,琉璃瞳中娇羞可人,皓齿如玉无暇。
他不禁扶上胸腔,心肝儿直发颤。
“不行!”言翊放大了嗓门,胡乱挥舞着手臂从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地坐起身体,大口呼吸着空气,双鬓也冒着细密汗珠。
定下神色后,言翊发现渠良和戎尔还跪着侍奉在榻前,便自顾自地斟起茶水,平静道:“尔等退下吧。”
可两人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面露的担忧愈发深重。
“殿下,您没事吧?”渠良垂帘瘪嘴,语气自责,“请原谅老奴的照顾不周。”
“是微臣懈怠了,没有及时领会殿下藏在心中的痛,望殿下降罪。”戎尔坐直了身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尔等这是何意?”言翊不解地紧锁起眉头。
“殿下!”豁出去的渠良哭丧着脸,放大了嗓门,也加快了语速,“阿鹰可是个男人啊!”
“那又如何?”言翊心有余悸地瞪大眼睛。
“倘若是绝世美女,老奴将崎屿翻个底朝天都能给殿下您找来,可您怎么偏偏要一个男人呢?”激动的渠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言辞不敬,赶忙捂上了嘴巴。
戎尔也握拳挥了下身前空气,垂头丧气。
言翊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他对吉琅樱的别样情愫已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
还是这两人听见了自己的呓语?
“再怎么说,殿下也不能对男人产生恋情啊!”焦虑的渠良控制不住情绪,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再次开口。
“恋情?!”言翊紧锁起眉头。
他该不会,真有断袖之癖吧?
戎尔立刻举起双手左右摆了摆,安慰道:“殿下不用感到难为情,这怎么能责怪殿下呢?”
言翊微张开嘴巴,愣神几秒后,声严厉色道:“尔等切勿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