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十年无人问，一朝高中天下知，小生我蟾宫里折了桂，金殿里吃了酒，插了红花儿，骑上高马儿……”

两头尖尖的小船稳稳当当停在了简易的木板码头上。

江小月却舍不得下船了，她假装咳嗽了一声。

“先不下去了，我先喝杯茶歇会儿。”

“好奈，茶是一般般，这水可是咱们仙女泉里舀出来的好水，太后老佛爷也喝不着。”

满天下都知道，满天下最尊贵的人是个老太太。

茶水都是泡好的，倒了一杯给江小月递过来。

江小月手里捧着那个细瓷，心思并不再茶上面，而是套话道：“你这个唱男人声音，学得可真像那！”

船娘接着吹：“也就一般吧，当初是正经戏班子里学的，可是花了大价钱，我原本是想着，学个男声穿了男装，出来闯荡天下，可没想到，这个船娘的生意可比船夫好做了，后来还是做了船娘。”

卖唱虽然屈辱，可是赚钱。

江小月问得直白：“学唱戏花大价钱是多少钱？”

船娘：“学了一年，花了三个大洋那！一百多个曲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江小月立刻拍板决定了。

“我给你三个大洋，你也教教我，不用学你那100多个曲子，就是能讲男人话就行。”

那个船娘眼睛亮晶晶的，拍了一下巴掌。

“哎呀，贵客真是爽快人！”

男音和女音的不同，主要在嗓子的构造不同，发出来的声音，一个高尖，一个低沉。

有些人有天赋，天然就可以自己研究改造出来，还有一些人，不用修炼就天生中性声音的。

像江小月这种没天赋的，就得靠专业人士的指点。

花了些钱，用了三两天的时间，江小月就从船娘这里，把嗓音练得差不多了。

等熟悉了，亦师亦友，船娘也不客气地指出了几个问题。

江小月黑皮肤脂粉涂得有水平，只是其他的，两只耳朵有耳洞，喉咙没有喉结，袍子太长不敢露出脚来，都是漏洞。

江小月从谏如流，也都尽量改正和掩饰了。

小少年武装完毕。

从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