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经属于一个乐团…”
轻抚着沙漏的凯文缓缓开口,在胭儿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将它的故事徐徐展开:
克留兹伍德用时间力量打开通往城外的道路,被迫“谢幕”的乐团奏起悲歌远去,随后他们又经历了一系列的追杀。
这把沙漏竖琴的主人,也因此换了一个又一个,地区也从广袤的平原草地,到了崇山峻岭连绵,荻花青草遍地的璃月,并被乐团的最后一人身亡时埋葬在一片染血的黄沙之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流浪乐团也犹有竟时。
但每一个抚摸过这把沙漏竖琴,又因此在敌人追杀中死去的成员都留下了强烈意愿,并经由最后一个持有者极度的不甘引发质变,也就是终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终暮的时计所拥有的力量,让它只要奏响就会用乐团成员们遗留的强烈意愿来打开听众心扉,让他们吐出真言,卸下心防,当然副作用就是它所见证的一切不幸与无奈化作绝望侵蚀听众,造成死者无言的现象。
如果刚才不拍醒胭儿的话,她恐怕已经在琴音下自我意识消亡了。
“挣扎到最后,还是免不了死亡吗…真是太可惜了。”
知晓了前因后果的胭儿释然几分,但还是有许多疑惑残留脸,比如“替身使者”是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事,以及自己接下来将要迎接怎样的命运?
“你加入盗宝团,并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是为了找你父亲吧?”
“是,我的父亲是个冒险家,他在一次外出遗迹探险中消失不见,我已经找了十多年,却还是一无所获。”
“我也有个朋友,如你一样在找人…你见过一个白发,黑眸,鼻子坚挺,嗅觉敏锐老人吗…”
凯文一边说,一边取出纸笔画出安柏祖父的样貌,胭儿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说道:“样貌无法确定,大概4,5年前,团里有个兄弟在侦查遗迹时不知所踪,我们寻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时,他却突然出现了,崴了一只脚根本无法跑,身有许多伤势,虽然重但终究还是活了下来…他说自己掉进了被众多魔物占据的地下遗迹,是一位神秘人指引他顺着‘风的气味’,才能在崴脚的状态下顺利脱离遗迹。”
“风的气味…”
呢喃的凯文投来问询目光,胭儿便自觉补充道:“能在众多魔物中引导人安全离开遗迹,自然也能让魔物将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杀得全军覆灭,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再让兄弟们去冒险。
那处遗迹在翠玦坡,那里有几根古时遗留的巨大石柱,您如故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路。
要是想先见见当年的幸存者,我们就得去璃月港,那次他崴脚留了病根跑不快了,我就让他退团回乡,如今正在码头做工。”
“这件事先暂且放放…你和你的手下们,做过什么不可原谅之事吗?”
“璃月是个契约国度,法律对所有踏这片土地的人来说都是种需要强制遵守的契约…小恶也就罢了,大奸大恶之人会被掌握实权的七星派千岩军追到天涯海角,所以我们不敢,也不会做这种事。”
“那好,这东西我就作为礼物收下了。”
在胭儿喜出望外的目光中,凯文露出灿烂笑容:“至于你,和你的那些手下们…我恰好认得璃月港那位名号最响的律法咨询师,你先和我去见一下对方,说说你们做过的事儿看能免罪到什么程度,然后去自首吧。”
…
…
正午时分,望舒客栈。
“诸位,胭儿见过各位…我是周文公子的贴身侍女。”
于阳光下而来的胭儿换一身黑白鲜明,缀有荷叶边的女仆长裙,带着端庄而优雅的气质,对正在用餐的住客们躬身道歉。
“此次胭儿外出是为寻公子而来,还望各位不要过度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作为赔礼,今日每桌将提供一份特供的水煮黑背鲈,由我来为大家亲自送,并且本餐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