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有动静,她轻轻的掀起一角朝外看,面前有一双鞋,是一双蓝色的布鞋,脚不大,看样子是女人的脚。她缓缓向上看,是一个穿着靛蓝色撒腿裤,藕荷色短上衣的少女,头上梳着双丫髻,正惊愕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她缓缓的站起来,用被单牢牢的裹住自己,警觉的问。
“奴婢茵茵,是主子爷派来伺候姑娘的,奴婢见过姑娘。”她低低一福,害羞的答道。
“茵茵?寨主是谁,这是哪里?”她忙问。
茵茵低下头,畏惧的说:“时候不早了,奴婢已经打好了热水,这就伺候姑娘沐浴梳洗。”说完就上前扶她往外走去。
简葵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她绕过屏风,只见外面是这卧室的正堂了,对门一张卧榻,上面也是空无一物。卧房对面也是屏风和重重的帷幔,走进去一阵温暖的热气,原来里面有个巨大的浴桶,已经注满了热水,还洒了一些花瓣在上面。
简葵满腹心事,任由这茵茵带着走过来,松开了被单。她是个现代人,如今当务之急不是寻死觅活,而是要弄清楚当前的处境。于是就问:“茵茵,我考考你,你既然来伺候我,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茵茵低头不敢看她,喏喏的说:“奴婢只知姑娘是范家的小姐,不知姑娘名讳。”
“那你可知我今年多大了?”
“听说姑娘今年刚满十八。”茵茵又低头回答。
“那我怎么来的这里?”简葵想,看样子不像是嫁过来的,大概率是被买来的?
可是谈到这个,茵茵立刻变成一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也不肯再说了。她也无法,只好再想办法。
茵茵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未经人事,看到她满身的红痕,如今光景,早把她臊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了。简葵低头一看,立刻明白了她的窘迫,自己也分外尴尬,挥手说:“你先出去,我自己洗就好了。”
茵茵点头出去,她自己浸入热水,顿时浑身一阵舒坦。她穿越的地方看来也算大户人家,有热水澡洗,有下人伺候。只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年龄多大呢?
一边沉思,一边慢条斯理的洗着澡。正洗着,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见两个仆妇打扮的老婆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穿着靛青粗布上衣的端着茶盘,上面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另一个穿着褐色的婆子则毫无忌讳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又转身出去了。
简葵一阵羞恼,饶是个现代人,脱光了洗澡时被人这样上下打量,也有几分尴尬,忙转移视线看着端茶盘的婆子。只见这婆子板着脸道:“姑娘昨夜辛苦,这是爷的赏赐,务必喝了罢。”
听得昨夜辛苦四个字,简葵一头黑线。哪里辛苦,她根本就昏过去了,人事不知好吗?不过任她再奔放,也不可能说出来,就问:“这是什么?”
老婆子说:“横竖是好东西,姑娘用了,老婆子好去交差。”
“你不说清是什么东西,我不喝。”简葵可不想刚刚穿过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活活毒死。
这婆子一声冷笑,说:“既姑娘非要问,老婆子竟也顾不上给姑娘留脸面了。姑娘虽然如今是爷的人了,却没本事讨得爷的欢心。这碗避子汤便是爷的意思了,姑娘如今还是乖乖喝下是正理。”
另一个褐衣婆子也过来,带着几分惋惜说:“虽你很有几分颜色,不得主子爷喜欢也是白搭。唉,也罢,你快喝下这药,我二人等着回话。”
简葵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来得及消化她们话里的深意,只听这碗竟是避孕药,就连忙端起来喝了个精光。自己刚刚到此,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若是再有个娃,岂不是更惨?
两个婆子看她如此干脆,诧异的对视一眼,便收了碗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