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自动挂断,过笙瞅眼锁屏翻过身,手机被甩到旁侧。
我靠,才七点。
“谁呀,这么早。”
慵懒的女声悠悠地从左边响,过笙正回忆着方才电话里的声音,觉得熟悉:
“不知道,打个电话过来‘喂’了声就挂了。·”
“哦,再睡会······”
空气凝停半晌,床被里背靠背的二人缓慢地掀开眼皮侧转头,两股疑惑的视线交织缠绕,昨夜的两张薄唇也似这般缠绵。
黄秋良往被子里斜瞄眼,光溜无衣物。
“啊——”
尖叫声彼伏,冲进耳腔,震耳欲聋,过笙飞快地掀被滚下床,从地面的衣堆里随意地捡起件衣服挡住身下。
黄秋良紧紧牵住床被摸索手机。
“喂?”她声音微抖,电话那边李禾迟迟没说话。
“把你现在趟的位置给我发过来,立刻,马上!”
她点开位置共享,李禾丢下“等着”二字便挂去电话。
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过笙呆在原地,床上的人,头捂在被窝里传来哭声。
“诶,你别哭啊。”
过笙重新爬上床,被一巴掌轰得老远。
黄秋良哭闹:“滚啊,老娘第一次。”
过笙举手发誓:“你放心,我肯定负责。”
床头的夜灯碎在地上,过笙躲在墙角拍胸脯。
“你要是想发泄,可劲儿砸,费用我抵。”
他还挺好心······
李禾在罗德酒店对门的咖啡店里挑了个靠窗四人座,傅秦淮第二个到,拉开门进店裹夹冷气。
“怎么了?这么着急喊我过来。”
服务员先递上来杯热白开,傅秦淮猛灌口。
李禾沉着目光,夺下他快喝完的热水嘱咐烫,隔窗盯向街对面的罗德酒店。
他接着问:“姐,怎么不说话?”
她默了会,直截了当:“秋良,和你的好兄弟开房了。”
“谁?”
——
直到黄秋良从对面的酒店跑出来,过笙一边套外套一边跟在后面追,再到四个人坐上同一张桌子干瞪眼的时候,傅秦淮看着过笙那副埋头委屈得直认错的样子才终于反应过来。
李禾把上桌的热咖啡和面包推到黄秋良面前,黄秋良仍旧泪汪汪。
“先把早饭吃了。”
黄秋良就口咖啡,沉住气啃面包。
过笙眼巴巴地看热咖啡腾升起来的热气。
李禾拍拍他身前的桌子,厉声说:“你喝醉没有?”
“现在是清醒的。”过笙浑身一抖,小声答。
她继续:“我问的是昨晚。”
“喝醉了······吧。”
桌下傅秦淮踹他脚:“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好生说。”
过笙噘嘴说:“我不记得了。”
黄秋良啜泣出声。
“做保护措施没有?”
此话一出,惊呆四座,她音量略大,周围就餐的人回头投来视线凑热闹,傅秦淮反应灵敏,一把捂住李禾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