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到红色的血顺着长矛滴落，顺着雷克的爪子流到地板。雷克注意到了，将长矛拉回了外面。

“对不起，你看，我解决了地精的问题，现在他们都被解决了。”

雷尔克左手举起了东西，艾林看着，看到了三个瓜，绿瓜？。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雷克咧着嘴笑的脸。他盯着他血淋淋的长矛。他正在说话，但突然间艾林耳边嗡嗡作响。

他看到了头颅。

雷克的爪子里一共有三个，抓住了他们的耳朵，每个头颅的眼睛都还睁着，毫无生气的表情因恐惧而扭曲。血仍然滴下来，滴到另一个头的眼眶里。

艾林的目光从头移开，他凝视着雷克的肩膀，外面阳光明媚，天空是蓝色的，没有一片云。

雷克还在说话，却停了下来，关切地看着他。他漫不经心地把头扔在地。艾林听到每个头颅都在客栈的地板发出潮湿的砰砰声。

雷克举起他的爪子，向他伸出手。

艾林吐了，他吐了香肠，又吐了一些。

“————！”

他感觉到一只手握着他，帮助他直立起来，推开继续干呕。

“——？——。————！”

他的头在旋转。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刺耳的高音。

“————？——？”

艾林环顾四周，头还在那里，又吐了一次，但什么也没吐出来。直到吐了胆汁，直到他无法呼吸或思考。

“——！”

终于，艾林停下了呕吐，有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扶起来，感觉自己正坐在客栈的椅子。雷克焦急的脸凝视着他，透过他的头盯着他。头颅躺在客栈的地板，眼睛是睁着的，脸的血已经干了。

艾林深吸了一口气，世界围着他转，他什么也听不见感到麻木，就像在做手术一样。但在这种麻木之下，却有着可怕的东西。

他看着雷克，雷克大呼小叫，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回头看了看脑袋，然后他吓坏了。

艾林抱着三个地精的脑袋走了出去，并不冷也不暖和只是肉质的。

重，肉质，死了。

他要找到尸体，他离开了客栈，开始步行。

雷克不见了，早就离开了。

从未杀过人的他害怕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地精也许不是人类，但却是这个世界的人。

艾林走着，四处寻找……为了……

尸体。

尸体散落在露天之下，三具尸体躺在一张被践踏过的草床。

艾林停了下来。他将三个头颅放在地，走到尸体旁，地的血还是湿的。

两个死的很快……他们没时间跑。雷克大概一瞬间就把他们砍掉了。最后一个跑了，但不远。他刚走了几步，就被一把长矛从背后刺中了。

艾林看着血淋淋的洞，感受到了太多他无法想象的情绪。此刻的麻木，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寂静的世界之中。

他把头放在尸体旁边。哪个属于哪个？他看着每个脑袋周围的伤口。一个他可以轻松放置，但另外两个太相似了。他不得不翻过尸体去检查另一边。

艾林翻过最后一具尸体，逃跑的年纪较大。因为体型更大，有更多的头发，更发达的五官，而且……他看起来不像个孩子。

艾林开始颤抖，爬开想吐，却发现吐不出来，于是他回过头来，盯着那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