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听错了吧?”姜梨看着郑悦然,还是不敢相信。
“那哪能错啊,通报都到了我父亲手里了,就是县里还没传开罢了。”郑悦然又抓了一把糖花生,放在嘴里将糖衣咬碎,满口清甜。
尹博文没过会试,郑知县盘算的婚事自然泡汤了,也难怪郑悦然心情好。
姜夫子书院里另一位去赶考的董进倒是过了会试进了殿试,但是他今年已年过三十早已成婚,家里孩子都有两个了,郑知县还不至于逼人家抛弃妻女娶自己的女儿。
至于县里其他镇上去赶考的举人,情况也都差不多,本来就只有尹博文一个条件合适的,没想到他还没中。
郑知县在家中大骂尹博文没本事,郑悦然听到后心情舒畅不已,拉着管婆婆找了个理由出了府,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姜梨。
“你这糖花生和糖莲子都是怎么做的,比我家里做的好吃多了,有没有什么秘诀?”郑悦然问。
姜梨看了一眼说道,“我在里面放了薄荷熬出来的汁水,所以吃着不腻,很爽口。”
“薄荷?”郑悦然想了想,“我记得这好像是一味药材。”
“没错。”姜梨点点头,“不过用一点调味也没什么关系。”
“这样啊。”郑悦然又吃了几颗,“回去我跟府里的厨娘说说,让他们也试试你这个方法。”
姜梨笑笑,心里还想着尹博文没过会试的事情。
“那尹博文没过会试,有什么原因吗?”姜梨总觉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改变轨迹。
“原因?阿梨,你不会还想着尹博文,对他痴心一片吧。”郑悦然问。
“当然不是了。”姜梨否认道,“只是我父亲对尹博文抱了极大的希望,却没想到……”
“唉,”郑悦然想起同样落榜的自家大哥也叹了口气,“去京城参加会试的有四千多人,最后能进殿试的只有三百人。姜夫子的书院里能有一位学子进殿试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父亲还说要好好褒奖姜夫子呢。”
这次县里去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里只有姜夫子书院的董进进了殿试,其他人全都没过,不仅郑知县要奖赏,以后姜夫子的书院在整个县里的名气也会更大。
大夏朝一共有一千七百多个县,而进殿试的学子只有三百名,所以一个县里能有一个进殿试的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郑知县拿到通报后既欣喜又失望。欣喜的自然是自己管辖的镇子里有人进了殿试,失望的则是进殿试的那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看中的女婿人选,让他之前都白忙活了。
“不过我倒是听了一耳朵,尹博文好像是因为病了才没发挥好的。”郑悦然说完又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借口。说是没想到京城里那么冷,没带够厚实的衣服。县里一起去赶考的几个人凑钱给他添了几件棉衣,不过还是不顶用,人还是被冻病了。”
“冻病了……”姜梨看了看外面的天,“今年瑜镇都下雪了,京城里肯定会更冷。”
“说谁不是呢。”郑悦然道,“我大哥出发前,我母亲派人准备了好几件棉衣、棉鞋,还亲手缝制了护膝。说是贡院里比外面还要冷,在里面要待上好几天,让他千万注意保暖,别冻病了。”
“棉衣棉鞋护膝……”姜梨愣了愣,这不都是原主早已准备好的,打算送给尹博文带着去京城参加会试的么。
只是姜梨来了之后,知道了尹博文后来是如何无情无义的对待原主,自然不会便宜尹博文,就将原主亲手缝制的这些都赠给了去边疆的李朝晖。
没想到没了原主饱含心意缝制的御寒衣物,尹博文竟然被冻病了,然后又因为生病在会试中发挥失常。
从新科状元到没过会试,天上地下,不得不说是报应了。
“你怎么了?”郑悦然看着摇头苦笑的姜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