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棉被付春柏一番话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刚说完就急忙捂住嘴。这种隐私之事直接被二哥说出口,她又羞又恼,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原主一直以为她跟张灵宝私下约会的事很隐秘,却不想早被二哥知道了。难道那次撞破她和张灵宝亲密时的人是二哥付春柏? 付春棉很是怀疑。 原主是个胆大的,从小跟三个哥哥厮混,没几个同龄女性朋友,付家娘子又体弱没能言传身教,她的贞操观念远低于一般女孩。跟张灵宝好上后,情转浓时,发生拥抱亲吻再正常不过,若非那次差点儿被人撞破吓坏了,保不准真的会闹出未婚先孕的事来。 这个姑娘再不懂事,也知道婚前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既然被不知名人士撞破,她干脆和张灵宝一起公开了关系,表明了态度,反正年纪正当嫁娶。却不想,张灵宝的母亲只允许原主为妾。 原主再怎么泼辣大胆,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不知名人在亲密时撞破,又惊又怕,认为自己与张灵宝都那般亲密了,自然只能嫁他一个人,而且那时本就是浓情蜜意之时,只要能跟张灵宝在一起,即便是做妾她也甘愿。 因为家人的极力反对,而且那种事始终没有传扬开来,原主才没将那“撞破丑事的不知名人士”怀疑在自家人身上。 但如今,二哥居然直接叫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付春柏淡淡道,他恼怒这个妹妹,却更恼怒自己!恼自己没把妹妹教育好,才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看妹妹一张俏脸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想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从牙牙学语长成到现在如出水芙蓉的娇俏少女,却险些为别的男人丧了小命,他如何不心疼?付春柏不由放轻了声音,“阿棉,你可是怪二哥?” 付春棉讶异地抬头看他,二哥怎么会这么说? 付春柏叹口气,“阿棉,即便我是举人,张灵宝也不是良人,你若嫁进去,定然要吃苦的。”在付春柏看来,张灵宝这个人并不坏,但是他耳根子太软,又没什么主见。他母亲又是个势利眼,又怎么看得上庄户出身的付春棉。 就是做正妻,付春柏都不愿意让春棉嫁过去,更何况是做妾了! 付春棉则想起了原主在付春柏强烈反对她和张灵宝时,冲付春柏嚷嚷:如果你是举人的话,张灵宝的娘怎么可能让我为妾。 在原主心中,可能真的有些怨付春柏,明明可以更近一步,却不再上进,而是安心待在村庄里做个教书先生,所以才造成她跟张灵宝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才造成她要进张家大门就只能做妾。 让现在的付春棉看来,原主就是被惯坏,自己上赶着做妾,还怨自家哥哥没考个举人让她门当户对,真是脑袋有坑啊。那个张灵宝分明就是个妈宝男,什么都听他妈的,原主要进了张家门,才是真的入了火坑。 说什么门当户对,张灵宝家是小地主,她家也有田地和商铺;张灵宝是秀才,她也有个秀才二哥。论起财力来,自己家是比不上张家,但是论起实质来,还没个天差地别的差!真正的问题,是张灵宝的娘嫌弃付春棉是个村姑,又不能给张灵宝仕途提供助力罢了。 张灵宝能被他老妈说通,又哄骗原主去做妾,就说明,在他心中,仕途前途更加重要,正妻要娶一个有家世有助力的,而自己喜欢的就纳来做妾,正好坐享齐人之福。 想得可真美!付春棉庆幸她穿越过来了,否则真的抬进了张家大门,付家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到时再受尽苦楚,付老爹和三个哥哥得多伤心啊! 既然你作死真死了,就让我来替你好好活着好好尽孝吧! “二哥,过去是春棉不懂事,才说了那种话,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我也真的想通了,张灵宝既然敢提出让我为妾的主意,就说明他根本没把我放心上。君既无情我便休,我付家女儿怎能自甘下*贱,与人为妾!” 听了付春棉一席话,付春柏惊讶地打量了自家妹妹好一会儿,看来经历了一场生死,妹妹是真的成长了。 兄妹两个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把两人之间的隔阂彻底消弭,然后一起去看那病秧子刘风。 付春松正在给病秧子施针,付春藤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看到二哥和小妹进来,他眼睛一亮,刚想说话,被付春柏一记眼光看过去,立马偃旗息鼓。 此时付春松已经施针到尾声,最后一针□□后,病秧子长出一口气,悠悠醒转过来。 “哎呀,病,哦,刘大哥,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疼吗?”付春藤第一个跳过来慰问。 刘风的面色仍旧苍白,嘴唇也干燥地爆了皮,付春棉递上一碗白开水,“刘大哥,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刘风看了付春棉一眼,微微垂下眼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被油灯踱上一层氤氲的暗光,在眼底打出长长的阴影,让他的肤色更显苍白,他本就生的清俊无比,此时的羸弱之态,竟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心来。 “怪不得付妹妹,也是我冒昧,不该躲在芦苇之中。”也算是赶巧,正待他准备离去的时候,付春棉直接过来就脱掉鞋袜,一双玉足就落入眼底。刘风本是读书人出身,自然知道女子的脚不能被外男看到,所以就躲在芦苇中不出声,希望等到付春棉离开后再离开,却不想,旧疾上涌,咳嗽声怎么也控制不住,就此暴露。 一个道歉,一个不怪,双方都不欲在此事上生事,于是就这么轻轻地揭了过去。 真是劳累的一天啊! 付春棉这晚却睡得很安稳,梦中竟还出现了刘风的脸,也别说,这个刘风,还真是养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