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柏...求求你,别治好我。
罗柏。
罗柏!如果我的病好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做了一个反复的噩梦。我变成一只鹿,一只长角的母鹿,我的身后跟着一群狼。他们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还逼我吃掉自己的肉。
贝蒂醒了,像是重度落枕,脖子甚至直不起来。女孩安慰自己,他至少没有捏断我的脊柱。
他真的看起来如此凶残吗?还是,那只是我的幻觉?我的梦?
房间里多了一只烛,火光跳跃,光线微弱。那个男人不在这里。
女孩找到一处光照不及的角落,坐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衰弱的神经控制不住泪腺,让贝蒂不知道自己在哭。她只觉得失落,如果罗柏在,至少有个人能抱抱她,告诉她逃离梦魇的方法。贝蒂弓着腰,不经意的摸了摸脖颈的伤口,发觉纱布竟然被换过了。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
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哭了。她用蜷起的双腿擦了擦模糊眼睛的泪水,以前罗柏说不可以用手去擦眼睛。
贝蒂躲在角落里持续哭闹了很久,除了很小一部分出自疼痛与对男人的恐惧,绝大部分是为了罗柏离去后独自生存的绝望。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罗柏曾多次讲过,如果出现“移情”症状,他就再也不能做她的心理医生了。可是…他们的确在一起了,抛弃所有循规蹈矩的生活,无视世俗道德,自由的在一起。
不对。我天生感情淡漠。
脑海里的声音告诉她。
贝蒂放下手,手边湿湿滑滑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伸到鼻边嗅了嗅,那是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按照电影里的情节,这块生肉是给她的食物,可她偏不吃,于是就这么饿着,饿到极点,她忍不住了,尝了一口,从此迷恋上了生肉的味道,并乞求那个人,一块,一块,再一块...
可我偏不,我现在就吃。
贝蒂看起来像是精神出了问题。她跪伏在地上,像动物进食般,脸上,鼻尖,手指,到处是冷冰冰的血。她大口的撕咬那块极富嚼劲的生肉,肉上还有未处理干净的毛发和皮肤,每咬一口都是煎熬。那肉有点酸,很不新鲜,味道是凝固的鼻血。肉质很嫩,但冷藏破坏了它的质感,皮肤很有嚼劲,贝蒂根本咬不动...像是冷冻库放了许久的,像鸡肉,但皮肤不像。像猪肉,但骨头的排列很不像。
贝蒂只嚼了几下,便尽数呕吐出来。
“贝蒂。你在做什么?”
罗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贝蒂浑身一抖,嘴里的生肉掉落在地上,她突然哭了,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她用双臂遮住面孔,蹲坐在墙角。贝蒂抽噎着,口齿含糊不清,“罗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