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饥饿将伤痛无限放大。贝蒂昏倒在椅子上,再醒来,再昏倒…这样反反复复许多次,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也许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或许能死在梦里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了。
屠夫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些东西。
贝蒂看不清,嗅觉也失灵了。
屠夫像摆弄一个玩偶似的,把贝蒂的头用支架固定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涂了一层滑滑的东西。
“这可是美味的好东西。哈哈哈...”
他的笑声撞击在墙壁上,一层一层诡异的回音直往贝蒂的耳膜里钻。音未消,屠夫把一根粗长的管子塞进女孩的嘴巴里,贝蒂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撕裂,下颚快要脱臼。她看见管子的另一头连接着漏斗模样的物体。粗糙的管口摩擦着贝蒂的口腔内壁,不一会儿便划破了,女孩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那些血不慌不忙的跑出来。
接着,屠夫将一个巨大容器里的东西,慢慢往漏斗里倒。
最开始是一些液体,浓稠的很,紧接着便有大块大块的固体跟着钻进女孩的嘴巴里,有些像是石块,坚硬无比,让她觉得自己的喉管被划破。有些则软一些。贝蒂除了吞咽别无他法,但她的速度远远不及那源源不断的东西。她的肚子被撑的很胀,一些无法来得及咽下的东西只能从鼻腔里跑出来...
男人玩的很尽兴,他的笑声一会尖锐一会低沉,亦如他本人那样疯狂。他将手中的瓶子扔到一边,扯抽纸似得将贝蒂嘴里的管子甩到一边。在贝蒂的呕吐声中,踏着华尔兹的舞步,走到烛台边。
他拿起那支白烛,走到贝蒂面前。
“你喜欢他吗?”
贝蒂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很痛。她抬起头看着烛火,使劲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不...你喜欢他。”屠夫点了点头,使铁质的面具微微摇晃了一下,他一边松开缠在贝蒂身上的麻绳,一边说:“听说他是位钢琴老师?嗯,他的血液里有没有流淌着跳动的音符?”说到“跳动”时,屠夫的身体用力的弹了一下,像个行事夸张的街头艺人。
贝蒂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发抖,牙齿,甚至睫毛。她的舌尖在口腔里游走,这是大脑下达的命令,要舌头品尝出刚才她喝下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咸咸的,略有铁锈味,和一股难以忍受的腥味。
神经元在拼命的传递。
屠夫用一只手把贝蒂从椅子上拎起来,推向女孩的呕吐物。
滑滑的,有点涩...
贝蒂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那白烛像阴魂不散的幽灵紧紧跟来,让女孩看清了自己吐出来的东西。
两腿间,指缝里,衣服上,到处是黑红色的。贝蒂双手护住身体,表情扭曲,大叫出来。边叫边往旁边躲,奈何那些碎肉紧紧地粘着她,甩都甩不掉。
胃在排斥他们,贝蒂跪在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嘿!”屠夫一把抓起地上的贝蒂,一边捂住了她的嘴,“太浪费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呐。”边说边抓起地上的呕吐物往贝蒂嘴里塞,贝蒂紧闭着嘴巴,却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屠夫把两根手指塞进贝蒂嘴里防止她呕吐,一边剧烈的摇晃着,碰到她颤抖的小舌。
【威尔紧紧握着贝蒂的手,“贝蒂,我有直觉,你一定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谢谢你,威尔。”她闭上眼睛,好像身边的人是神明赐予她,用来抚平失去罗柏的伤痛的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