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那地方你真该去看看,极品了。满地的避孕套。”罗伊就是不愿把那本日记同别人分享。
“哎呦...”汤姆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但很快恢复了正经,“哥们给你个建议。你要是真想办案,干脆搬过去住一段时间。感受一下这姑娘的日常生活,她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换个心境,想像如果你是她,会怎么办。有一个著名侦探,他就模仿受害者的生活起居,然后遇到了幕后黑手。”
“拜托,那是福尔摩斯,假的。”
嘴上这么说,罗伊的心里其实是认可的,甚至有些激动。他一口气把这杯不正宗的黑啤喝净,起身拍了拍一般人不敢碰的汤姆的头,说:“我得去给闪电买骨头,先走了啊。”
他当然不是去买骨头,现在他只想快点收拾行囊,搬进贝蒂的“家”里,查出点线索,让这个噩梦早点结束。最重要的是保住他的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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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黑长裙整体很透,轻易便能看出内衬的抹胸与短裤的所有细节。两袖是更加轻薄的黑纱,也含有整体唯一的彩色花纹——烫金的丝线从中间的红色绣花向四周扩散。
花纹看起来很古怪,但丝毫不影响一个普通人对它的所有审美期望。
贝蒂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面料,但摸起来很轻薄舒服,吊牌上写着Galia Lahav。贝蒂没有听过这个牌子,但她知道这条裙子可能是很多人几年的工资总和。于是女孩脱下身上的鹅黄色睡裙,小心翼翼的穿上那条珍贵的裙子。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很开心。可现在,这一切都像是仪式,女孩心里只有一点点恐惧在平静的湖水里泛起涟漪。面向镜子,脖子上印着血迹的纱布,背后遮掩不住的绷带...这条黑裙把女孩衬托的毫无血色,呈现着带有一丝倔强的病态美。她隐约可现的纤细长腿依然美,她的脸依旧精致好看,贝蒂红着眼眶,理顺打结的长发,深吸了一口气。女孩挺直后背,走出房间,黑纱在身侧摇曳。
威尔不在家,有一台重要的手术需要他来主刀。他给贝蒂留了食物,装在一个小篮子里。里面有两块带着余温的三明治,一杯果汁,一些包装在透明纸里的彩色糖果,和一个连接着耳机的MP4。
餐桌下面还有一个盒子。
贝蒂戴上耳机,拿起一块三明治便往桌子下面钻。
耳机里放着安娜的Night Of The Scarecrow,一首让贝蒂觉得自己身处于空荡荡的湖面上的纯音乐。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里面夹着西红柿,鸡蛋和培根。贝蒂半跪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盒子。
突然耳机滑落了半只,她听到“嘤嘤”的叫声从盒子里传来。
贝蒂咬住三明治,用双手打开盒子。一只黝黑的脑袋探出来,耷拉着长长的耳朵,好奇的凝望着她。
是一只德牧幼犬。那对长长的耳朵简直就像兔子。贝蒂的心都快被萌化了,她把小奶狗抱起来,搁在怀里,像抱着小婴儿那样小心翼翼。
不远处的花饰里藏着一个闪烁的红点。显示屏背后,还有一个男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贝蒂永远都不会记起,她跟这个男人曾经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