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捂着裙摆坐在顾盼升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眼眶红了一圈儿,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她的脸颊红得近乎滴血,一想到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就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下半身全真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虽然裙摆很长,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甚至可以遮住脚踝,但鹿呦呦仍然感觉到办公室里凉飕飕的空调风吹在两腿间,冻得她忍不住发抖。 自从刚刚见到他,鹿呦呦就知道自己今天没有机会再跑了。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顾盼升竟然用这样变态又禽兽的办法将她困在办公室里。 现在,别说离开办公室了,她连腿都不敢动,只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男人回来。 正当她坐立难安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鹿呦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就接起了电话。 “呦呦,我上午帮你跟赵导的助理辞过工作了,你在寝室休息的怎么样呀?”顾灵耶所在的B组刚好休息,她惦记着鹿呦呦,索性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我在星灵,”鹿呦呦说了实话,“姚助理让我来送工作证。” “这样啊,那你送完了没?我也快收工了,咱们一起回寝室?” “我……好像不行,”鹿呦呦顿了顿,然后对她说,“我在星灵的三十楼……” 一听到这个楼层,顾灵耶大致也猜得到她现在的处境。 星灵的员工和内屋片场都在一栋楼里,但只有30层是闲置的。 虽然顾盼升很少来这家不算太赚钱的娱乐公司,但还是为他空出了整个顶层。 “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放你出来,”顾灵耶对她说,“到底是谁把你送到三十楼的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这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顾灵耶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毛病,但好歹也是豪门大院里长大的名媛千金,这点弯弯道道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更何况,顾盼升年轻时是什么样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父亲顾新海骤然离世,母亲苏雅茹想让娘家人入驻顾家产业的重要部门的职位,却都被二十岁的顾盼升逐一卡了下去。 他手段狠厉,又很有经商头脑,不出一年,就把苏雅茹手里的股份套了七七八八,成为了顾氏最大的股权人。 坐稳顾氏之后的半年里,顾盼升毫不手软地将苏雅茹留在企业里的钉子逐一拔除。 用顾盼升的话来说,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结果,不出半年,苏雅茹就被他气进了医院,没过几个月,也离世了。 在母亲离世的这件事上,顾灵耶对顾盼升是心存怨怼的,但母亲想让娘家吞掉父亲的家业也是事实。 她爱母亲,但也爱父亲,所以顾盼升所做的一切,她无话可说。 只是,他狠辣的手腕和偏执的占有欲,顾灵耶都非常了解。 顾盼升对鹿呦呦的态度,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有所察觉,所以才越发担心起自己的朋友。 然而,鹿呦呦却没有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灵灵,我晚上回寝室就好了,”她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不要麻烦顾灵耶了,“你别担心,他……今天还好。” 从实际受到的轻薄来讲,今天确实还算好的。 他没有出其不意地舔吻她的唇,也没有轻吻她的膝盖,虽然抢走了她的内裤,但只要她留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实质性的折损。 “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顾灵耶皱了皱眉,“我听B组的分组导演说,我们组今天没事了,工作不忙,如果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她当然有事需要帮忙。 鹿呦呦欲哭无泪,她现在多么需要一条裤子…… 但是,她并不想给顾灵耶添麻烦。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被人抢走了内裤这么丢人的事情,有第三个人知道。 人类的面子就是软弱性的最佳体现。 “我没事的,”鹿呦呦咬了咬唇,然后对她说,“放心吧,如果我真的有事,会给你打电话。” 她再三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安全,又跟顾灵耶保证了好几次,熄灯之前一定回寝室,才挂断了电话。 …… 顾盼升因为一直惦记着办公室里眼泪汪汪的小家伙,所以这些突如其来的工作,他处理得飞快。 星灵只是顾氏旗下很普通的一家娱乐公司,平时顾盼升都在总部办公,但这段日子因为鹿呦呦的存在,三天两头地往星灵跑,总部等着他审核的报告和文件自然也跟着送来了。 顾盼升坐在大会议室圆桌的首位,看着前面挂着的幻灯片,红木椭圆形会议桌的周围,都是认真开会的各级部长。 会议室里正经的气息多得溢于言表,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屋子里职位最高的男人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又被熨烫得工整服帖的深灰色西装口袋里,藏着一条布料柔软的粉色内裤。 以最快的速度听完了报告,他眸色清冷地审视着新一季度的企划表,尖锐的眼光很轻易地就挑出了几个不显眼的漏洞。 会议结束后,顾盼升迅速回到了办公室。 刚一进屋,他就看到眼尾微微发红的女孩,正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 宽大的裙摆铺在皮质的沙发上,连她白嫩的双脚都遮起来了。 见他推门进来,女孩水润的眼睛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害怕的神色,这种被欺负惨了的娇软模样,极大地挑起了男人的兴奋度。 他走到沙发旁边,自然而然地坐下,落座的同时还不忘扯住了她的裙摆。 这也让下意识往旁边缩的女孩踉跄了一下,宽大的裙摆飞扬,露出了白嫩的双足和纤瘦的小腿,上半身因为惯力的作用,忍不住往前扑,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见到我就这么激动么。”顾盼升轻笑。 他松开了她的裙摆,然后伸出胳膊揽过她的腰。 鹿呦呦趴在他的胸膛上,鼻尖擦过他男人身上昂贵的西装布料,又听到了他对自己说的话之后,羞得连耳尖都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男人的身上撤回来,又把自己的裙摆铺开,把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的。 “顾总,你把……还给我可以吗?”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连被他抢走了的东西是什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脸皮薄,不像他那么不要脸,明明做出了这么变态的事情,却仍然没有丝毫内疚,搂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还给你什么?”顾盼升明知故问。 他的西装口袋里还揣着她的内裤,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不想还给她了。 窃听器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触及不到她的温度,而这一小片柔软的布料上,却沾着她的体温。 “就、就是被你揣起来的那个……你知道的啊!”鹿呦呦急得不行。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好意思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儿,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盼升铁了心要欺负她,“不说清楚可不行。” “明明就是你拿走的,你这人怎么能——怎么能不承认!” 她想说,你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可惜,她没有骂人的习惯,也害怕把他得罪了,以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所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顾盼升松开了她的腰,任由她一直往后缩,直到退到沙发扶手上。 他看到女孩柔软的双手死死地揪着裙摆,她低着头,几滴透明的水珠砸在她白嫩的手背上,静谧的空气里只剩下她细弱的呜咽声。 她终于被他欺负哭了。 鹿呦呦活了十九年,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 她初中高中都跳过级,所以年龄小,个子也矮。但是她人长得漂亮,学习好,不爱说话,特别招男生喜欢。 高二时被学校里的不良少女堵在教室里欺负,那些女孩扯她的头发,撕她的书,又用水性笔在她的脸上写字,但这些校园暴力对她造成的伤害,都不及顾盼升对她做的一半。 那时候她没有哭,而是带着被撕坏的书和脸颊上的侮辱性文字,直接去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她成绩拔尖,重点中学最看重的就是成绩,不到一周就给那些不良少女下了处分,为首的女生被学校开除。 鹿呦呦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能忍住眼泪的人。 但是这一次,她错了。 她真的忍不住了。 前几次被欺负过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喷涌而出。她哭得停不下来。 看到她掉在手背上的泪珠子之后,顾盼升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快感竟然比以往强烈了好几倍。 虽然她经常被他欺负得红了眼眶,但掉眼泪还是第一次。 顾盼升伸出手,轻轻地抬起了女孩的下巴,小鹿一样圆润的大眼睛里全都是泪光,随着她肩膀抖动的频率,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她哭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含着泪光的眼尾泛着红,比笑起来弯成了月牙的样子更美。 男人忍不住低下头,将带着灼热温度的吻落在了她挂着泪珠的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