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了眼天色和这瓢泼大雨说:“叔儿如果方便,那蓑衣借给我吧,这雨这么大,只打伞,我估计回去就得病倒。”
杨大叔起身,从墙上将蓑衣拿下来,递给大夫,又将银子也递给大夫说:“这些您拿着,这么大的雨,也就您愿意来我们家一趟,多出来的就当给您打壶酒了。”
“无事,无事,那我走了。”大夫穿好蓑衣,又打开伞,抱着自己的药箱,便朝着大雨走去,临走的时候,还看着这家人,叹了一口气,这都造的什么孽啊,啥事都让这家人给摊上了。
等到大夫离开后,杨老头才颤巍巍的走到自己儿子面前,看着似乎丢了魂的儿子说:“那大夫说的对,你还有我跟你娘和腊梅呢,别想那么多了。”
杨树木讷的点了点头,侧头看着这场大雨,往事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当初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芸娘,只是在去相见的女子中,就芸娘看见他就笑,而且也比其他女子大胆,他一次喝醉了酒,污了她的名节,这才不得不娶了她,这件事他给谁都没有说过。
将芸娘娶回家后,也过了些许浓情蜜意的日子,可很快他就发现,芸娘时不时的便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母亲对她不好,这不好那不好,他一直只是听着,却从不搭话。
因为在他眼里,母亲是很温柔的人,从小就会抱着他讲故事,还会刺绣,原本母亲是想让他去念书的,可自己读了两年私塾,便不愿意去了,并非是自己读不好,而是私塾里的人老在后面说他坏话,说泥腿子还想改变人生,说什么泥腿子就该下地种田,读什么书,一而再再而三,他就不愿意去私塾了。
母亲也依他,他不是没看见母亲那失望的眼睛,但能出去玩,而不是跟那些人一样在念自己不懂的之乎者也,他便很开心。
他起身,朝着母亲房间走去,母亲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手上的血管和青筋那么明显,头发已变得花白,眼角的皱纹是那么明显,明明才四十多岁得年纪,看起来却老了那么多,他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很冰,他看着母亲此时的模样,泪再次流了下来,杨老头站在门口,看到房间的情形,他也不免悲从心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的泪。
“哥这是怎么了?”刚才门被打开,她还以为是父亲进来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兄长,更没想到兄长进来的行为,让她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以后在给你说,你跟我去求求大师,先将芸娘肚里的孩子给弄掉,不然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杨老头朝着自己女儿说道。
腊梅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大夫也没办法?”
“没有。”杨老头此时不想多谈,两人跟腊梅一起走到了钟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