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身边的杏儿是吧!” 姚父殷切点点头。 袁孙氏道:“我会打声招呼,明日拿了银子去账房赎。” 姚父顿时一喜,却马上让姚静捏了一下重的。 在灵堂笑,简直…… 姚父这会很机灵,笑容很快消失,扑通一下给袁孙氏行了个大礼。 袁孙氏原本还因为姚父笑有些不高兴,这会儿才因为姚父一个大礼缓过来! 步出了袁府,姚父显得很兴奋。 而姚静向后看了看,在这个世界,一个仆人也比她们一家子加起来珍贵! 如果以前姚静想增强自己的实力是为了自保之力,经过今天姚父的乞求叩拜,姚静想要获得地位!她不想将来对着一个仆人卑躬屈膝! “阿静,你怎么了?” 姚静回过神来,掩饰道:“没……没事!” 她的想法在姚父看来是惊骇世俗吧! 因为姚父所成长的环境,这些大世家的管事其实也是老爷,他跪求是应该的。 “明日里……阿父一个人来接二姐可好?” 姚静问道。 姚父奇怪道:“你不是心念着你二姐,怎么不和阿父一块去了?” 姚静道:“我……要留在驿站给二姐洗尘……” 姚父笑说道:“哪有这么多讲究!”说完却也没拒绝。 姚父今天得到确切的消息,多年来的抑郁这会儿快完全散了。 姚静笑道:“二姐苦了这么多年,应该的。我也想换回装扮,免得二姐认不出我来了!” 姚父点头,阿静要是换回了女娃装扮,确实不好让她和自己同去了。 就这么说定。 第二日,姚父一大早出了门。 姚静张罗了丰富的吃食,然后拿出了一直藏着的剑。 剑分长短,姚静的剑算短剑,所以藏在包袱里一直未被姚父发现。 带着包袱出了门,最后在一处偏僻处洗干净脸,又往外围套上了那套锦衣,将剑套在腰带处,再次变成了金氏士子。 昨天打听到马市,今天姚静直奔这地。 马氏出入的是各郡豪强,南方的马市比起北边要小的多,马的价值更贵重一些。 大多是胡马,有良马,但是要寻优质好马,这马市是难见了,因为会被当地豪强提前买下。 姚静准备今天下午就去端阳郡,所以马是必须物。 一匹良马在五十两上下,姚静迅速挑好了。 骑马入道,路上的人纷纷避开,鲜衣怒马,个中滋味果然很令人着迷。 世间之人追求名与利,现在看来,这不过也是生活的一种。 就像普通大众一样在为柴米油盐烦劳一样。 马驶向回路,当看到前方姚父带着一个衣着亮丽的女孩时,她的目光顿了顿。 姚父带着这女孩迅速往两旁一避,两人连头都不敢抬。 姚静嘴角涌出一丝希冀笑意,以后,她也要她的家人不再需要避讳路人,在大道上堂正的行走。 将马交给跑堂,又定了一间房间。 然后在房间里换回了衣服,静静等着姚家父女到来。 这时候吃食也被送上来,姚静换上了布钗罗裙在桌旁等着。 终于,外面传来了两大小不同的脚步声。 人靠近门口的时候,姚静还能听到姚父很关心的说:“这次阿父下决心南下寻你,还是你三妹和阿母坚持,你三妹今日还担心你认不出她来呢?” 紧接着,姚静听到一个很细小的声音应是,不过声音却有些呜咽了。 姚静主动前去开门。 这算是姚静和姚燕第一次见面,但是这个大姚静快三岁的姚燕,比姚静还要矮,而且更加瘦弱。面色苍白,手上有茧子,显然她千里迢迢跟着丁夫人来到湖阳,也不是过什么好日子。 姚静主动喊道:“二姐!” 姚燕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是强笑的,不过是一种陌生中的强笑! 被卖了这么多年,一直做个小丫头,这么多年没见面,刚回到家能期望她融入这个家来? 一家子团聚,姚静是在姚父不停地问话中关注姚燕。 姚燕不仅回答时小心翼翼,就是举止间也局促得很,似乎在怕姚父甚至是姚静对她有什么不满,比如姚静想给她倒水,她就非常勤快起来帮忙,然而倒出来的水,她放在了姚父和姚静面前。 这是多年丫头生涯养成的习惯,还有对这个家庭的陌生。 姚父是个大男子没注意到,只认为二丫头勤快孝顺。 三人围在桌旁叙话,突然间,外面传来哗然吆喝声,这声音之大,显然出了了不起的大事。 姚静想想,说道:“阿父,去看看吧!我和阿姐说说话。” 姚父也不知问什么了,这二丫头以前就不爱说话,现在更不爱说话了。 目送姚父出去,姚静敏锐地发现姚燕的呼吸粗重了些。 她见姚静盯着自己,那眼神让她想起三公子训斥丁夫人时的模样,她心一慌就站了起来。 “阿姐,我是阿静,你还记得吗?”姚静笑嘻嘻地说道,压力瞬间消失,让姚燕以为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 阿静,小丫,她怎么会不记得? 被卖了这么多年,虽然家人之间的容貌有些模糊,但是却记得她有疼爱她的阿父阿母,关心她的阿姐和腼腆的阿妹,还有经常骂她的大母和一个会读书识字的叔父。 阿静是阿妹,阿妹长这么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姚静转身从一个包袱中拿出一包银子。 这是姚静兑换金子后还剩下的银子,大概有五六十两,已经可以在郡城买下房子,是一笔巨款。 “阿姐,给你做零花。” 姚燕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等到看到里面装着是雪花银,顿时失色。 “你……你怎么有这么多……”她没能说得下去。 姚静看在心里点点头,若是个心不纯的,定然会被这些银子给晃花了眼,而不是惊疑为何会有这么多银子。 这下子,姚静完全放下了心。 这回来的二姐虽然性子还不完全得知,但是这么试探一二,她就了解到她并非不省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