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尔比武当天，来了不少人。

照道理，学生之间的演武，只需要在书院先生们的监战下进行即可。

可这次的演武，来了一些不怎么必要的人物。

何牧云是肯定要来的，来时他也叫了朗同方，但郎同方怕见到厉香彤，说什么都不来。

本以为这次只能孤零零的何牧云，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肖石，这让何牧云有些意外：“这姓肖的怎么还在架我？这么急着引起别人反感吗？”

州牧施玉书破天荒地来观战了，这是很多人没想到的。

虽说施玉书表示，自己只是来找一些先生叙旧，但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何家现在和州牧府关系不一般，这施玉书只怕是给何家站台来的。

可只有何牧云和施玉书明白，这施玉书多多少少也是为了探何家的底来。

同时来的还有游家的家主，游世奇的父亲，游锦清。

游家，不都是如同游世奇一般的蠢人，相反，游家老祖和现任家主都非常精明。

游世奇这一代只有这一根独苗，可这两个金丹也没打算未来让这被惯坏的笨蛋当家做主，只把他当个开枝散叶的工具罢了，并不怎么重视。金丹修士寿命不短，至少能护着游家直到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成材——当然，这些想法并没有让游世奇知晓。

孙家在投靠游家的时候，把何牧云的所作所为都讲了不少，原本并不太在意的游锦清，只是对何牧云这人的奇思妙想表示了一番认可。

可这次何卓尔为肖莫言出头约战游世奇，就让游锦清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苗头，莫非这何卓尔是受了何牧云的指示，专门找游家的事情？他何家觉得傍了州牧府就能像欺负孙家一般赶走游家？游锦清和游家老祖商量了一下，决定盯紧何家，静观其变。

可何卓尔只是遵从自身性格行事，甚至何牧云也没想好什么时机什么借口找游家的事。

结果就是，这游锦清虽然聪明反被聪明误，却误打误撞了一个正确答案。

何卓尔和游世奇两人的表情都很轻松，不太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样子。

带来的血契并没有签，双方的赌注都是家长同意了的，又有州牧在现场，想必两家不会，也不能赖。

天元书院的演武场大小和设置，都和白阳城的生死擂接近，当然天元城的生死擂要比这规格大得多，可是以学生演武来讲，这演武场的大小也是足够了。

书院的两名金丹——院长濮良才和总教习齐永泰各站一边，防止孩子们出手过重，二人看了看时辰，也该开战了。

齐永泰朗声道：“本次演武仅为书院内部同窗交流，与书院外部任何势力互角、仇恨皆无关系，演武双方尽力取胜即可，点到即止，勿伤同窗和气，其中一方若下死手，自有导师出手拦下，下死手一方判负，现在时辰已到，双方可以开战了。”

随着齐永泰话毕，台二人也开始了战斗准备。

何卓尔穿了一件鹅黄断褂和红色灯笼裤，是她自己的衣服，方便区分。

游世奇穿着书院劲装，修身的衣服把他不太协调的身材趁得有点怪异——他并不胖，只是头大，站在台时与其像是一个人，更像一根火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