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满不想进屋,大声道:“屋里怕!爸,你也跟我回去!”
秦冬雷再没搭理大满,反而看向秦昆二人:“昆子,亮子,你俩咋来的?算了算了,不管你俩咋来的,都给我赶紧回去。”
秦冬雷摸出两个扎好的纸人,花花绿绿一米多高的纸人,贴上了眼镜后,有些斗鸡眼,但没那么可笑,反而有些邪性,秦冬雷打开剪刀,开口道:“你们把手指划破,血滴在纸人上,快。”
秦亮发现今天秦冬雷疑神疑鬼的,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哑然失笑:“冬雷叔,你这是作法啊?村里的人呢?都去哪了?”
灯笼的灯光很暗,秦冬雷家没有供桌摆饭,所以门口少了两个蜡烛,比普通人家的光线要暗的多,秦冬雷挥挥手道:“没时间跟你解释,赶紧,要么听我的,要么就走,别害我。”
秦昆疑惑地看着两个纸人以及秦冬雷的举动,觉得有点意思,开口道:“亮子,听冬雷叔的,手划了。”
“啊?哥,很疼好不……”
“你在御仙庭都挨过刀,花臂都纹上了,还怕疼?”
“十指连心啊!”
“怂样!”
秦昆没理会秦亮的告饶,捏起秦亮指头划过剪刀刀锋,鲜血流出,滴入纸人里,秦冬雷突然出手,朝着秦亮猛然一推,秦亮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雾里,竟然不见了?!
“昆子,该你了。”
秦昆收起惊愕的目光,朝着秦冬雷一笑:“冬雷叔,你这一手跟谁学的?”
“我不能说,你也不能问。咱村今天不知为何遭邪了,遭了大家伙的嫉恨,你们赶紧回去,只要聚在一起就行。”
秦冬雷苦口婆心,却见秦昆无动于衷,不免有些恼火。
“昆子,回不回,给我句准话,你不回我可回了?”
秦昆没回答,倒是好奇问道:“冬雷叔,你和太常街是什么关系?”
正在恼火的秦冬雷,突然愣住了。
太常街!
这个名字,自从自己学会手艺离开后,好久没听人提过了。
“五谷六畜祭冥间,九尸迎宾奉真仙!太常街外门纸马匠,秦冬雷。昆子,你是……”
太常街,正是‘祭家’对外的称呼,好比斗宗自称‘魁山’、烛宗自称‘七星宫’、判家自称‘阴阳祠’一样。
严肃点来讲,报太常街家门的,都是祭家外门弟子。
秦冬雷,竟然是祭家门徒?
“黄泉天府下九重,九山九江天下同。”
秦昆说完,秦冬雷一愣,非常意外:“我就说你在市里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秦家没一个人知道。原来是殡仪馆的?”
秦冬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后辈竟然出了个酆都门客?
二人大眼瞪小眼,紧张气氛稍稍缓解,突然大笑。
“去年秦平远家的闺女,是你治好的?”
“嗯。”
“我就说!撞了黄皮子仙,竟然有人顶了这桩因果,你真是秦平远家的贵人啊。那狗脾气,真是积了八辈子德了,我都以为他家秦妮去年要死了。”
“冬雷叔也看过秦妮?”
“嗯,以前没饭吃的时候,五爹收留过我一段时间,他孙女出事,我得去看看。不过那黄皮子仙我对付不了。所以去年进了县城,找我师父去了。我带着师父回来的时候,发现秦妮好了,我也什么都没告诉他们。没想到是你治好的。”
去年的事就不提了,秦昆直截了当开口:“今年这是怎么回事?”
秦冬雷叼着一根烟,歪嘴道:“还不是你爹他们弄了个果园,挖破镇棺木,起了三个毛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