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然，新年快乐。”男人清冽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丝疲惫。

“新年快乐，余晖，你是不是很累啊。”小姑娘听出余晖的倦意，有几分担忧。

男人清了清嗓子，顿了顿，“没有啊，我在家吃年夜饭，怎么会累。”

爆竹声渐渐密了起来，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模糊。

“余晖，我想你。”小姑娘突然提高了嗓门，对着手机，一字一顿。

“好想放烟花啊。”

“我也想你，小然然。”余晖声音轻轻的。一字一句撞进蔚然心里。

蔚然开门的时候，蔚爸蔚妈才发觉宝贝女儿出去了。

“然然，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啊？也没跟我们说一声。”

“都怪你啦，妈，干嘛把饭做的这么好吃，害我吃的太撑了，只好下走走消消食啊，看你俩正看的起兴，就没叫你们啦。”蔚然一边把门关上，一边走到蔚妈妈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娇。

蔚妈妈被女儿夸奖了，都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了。一家人看起了春晚。

余晖挂完电话回去，老爷子和余栎正等着他。

“阿晖，听人说你这段时间在公司表现不错，每天都走的很晚。”老爷子声音沉沉的，有点威严，又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嗯，不会的东西太多，没办法。这方面离哥还差的远，他每天准时下班，本领肯定比我高出太多。”余晖挑了挑眉，眸子里透出一股锐利。

“爸，公司最近运营各方面都挺正常的，我这才每天按时下班”

“好了，不用解释，我都清楚。”老爷子眯着眼，表情似严肃又非严肃，带着掌控全局的威严。

余晖垂着眼，故意不去对上余栎不悦的目光。

“你们做什么事情，我心里都清楚，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这次老爷子声音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般。

饭毕，老爷子上楼休息，余晖倒也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蔚爸蔚妈电视没看多大会儿，就有些倦了，叮嘱蔚然别熬太晚，就回房休息了。

蔚然在客厅呆了会儿，看着电视，总觉得春晚一年一年，跟自己小时候印象中的越走越远。而自己也没有了儿时的那份心境。

可能这就是长大之后的感受吧。对于很多事情早已经不再期待。一切都成了顺其自然。一句习惯就好，包含了背后多少的无奈与辛酸。

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关了电视，躺到了床上。蔚然脑子里回想着这一年的酸甜苦辣。她庆幸自己熬过了黑色高三的阴霾，也顺顺利利的步入了大学，遇见了一群还不错的室友和同学，更重要的是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份爱情。想起余晖，她心里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发呆的时候，手机嗡嗡的响起来。蔚然划开手机，点开聊天界面。

蔚然一看见信息，心里有点抑制不住的小惊喜，刚还在想着缺点什么，这边信息就进来了。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零点了，还是有点担心，索性拨了电话过去。

“学长，你真的在我家楼下？这么晚了，不是在骗我吧。”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声音轻轻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下不下来？我等你。”男人轻轻笑了笑，语气中透着坚定。

小姑娘甜甜的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开门。

蔚爸蔚妈已经睡下了，她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出门。两分钟后，站在了余晖的面前。

余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粉色的睡衣外面套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散开着，脸颊上染着红晕。一瞬间，余晖有些恍惚。

两个人面对面互相看着，还没开口说话。蔚然就看见余晖背后一纸箱里装的满满当当的烟花，兴奋得小声尖叫起来。“学长，你真的带了烟花来哎。好棒！！！”

“刚才某人不是嚷嚷着想放烟花，我只好满足她小小的要求啊。”余晖眯着眼，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身子往前迈了一小步，单手把小姑娘拥入怀中，指尖微勾，顺着她的发际轻轻抚过，有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蔚然安静的任由他的指尖缓慢穿行着，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那里如火般滚烫。男人的心跳声沉稳，“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耳膜。

有那么一瞬，蔚然好希望自己可以飞进那颗心脏，看看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小然然，我们一起放烟花吧。”余晖眼眸微垂，轻轻抚摸着蔚然的背，声音淡淡的。

蔚然“嗯”了一声。从余晖的怀里逃出来，跳到纸箱子旁，拿出两个烟花放到地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在一片烟花声中，零点悄然而至。

“蔚然，新年快乐。”余晖敛起笑容，直起身，目光真挚。“陪你过的第一个春节，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多很多个”

他好久没唤过自己的全名了，听见“蔚然”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小姑娘觉得：

格外正式，他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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