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倾只勾勾嘴角,随即眉头微蹙。看来,上辈子不止她和母亲被设计,颜怀冰这边也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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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有些复杂,文倾还是说服了好友苏令相信自己重生的事,有她的帮助,许多事情做起来比她自己偷偷摸摸做容易许多。
正好,苏令去年受聘成为东海大学钢琴系的教授,东大给她分了一套房,文倾便说要借住。苏令二话不说立即找人给她配齐了各种物件,三天后带她看房。
“我还有别的房子,比这儿方便宽敞多了,你干嘛选这儿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我算的时间没错,上辈子就是这段时间,聂博一直刷两位长辈的好感度,没过多久,颜怀冰就跟她订婚了。”文倾冲她挑挑眉,捧了一束新买的鲜花往隔壁去。
“嚯,那是得阻止,聂博这个人渣哪里配得上她!”听说上辈子颜怀冰对文倾好,苏令此刻也觉得颜怀冰看起来格外亲近。
她忙跟上,见文倾敲了敲隔壁的门,一位很有书卷气的老奶奶开了门,友好问:“你找哪位?”
“奶奶您好,我住您隔壁,刚搬过来,朋友们送的鲜花太多了没地方插,不介意的话请您收下吧。”文倾比在钢琴大家面前还要乖巧。
苏令在心里“呵”一声,没想到她还能这么装。
“我记得......隔壁是分给了钢琴系的苏令教授?”
被点了名的苏令端起同样乖巧的笑容,从文倾身后探出头:“哎,我是苏令,奶奶您认识我呀?这是我的好朋友文倾,也是学钢琴的,刚从国外回来,我把这房子借给她住呢。”
“哦这样啊,俩孩子真漂亮,就是太瘦了,要多吃点。”老奶奶接过花,笑呵呵拍文倾的手,说谢谢。
“我姓顾,和我媳妇儿都在文学院,女孩子家的一个人住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过来。”
“我还有个孙女儿,比你们年长几岁,不过她临时出差去了,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年轻人玩得来。”
“好嘞,谢谢顾奶奶,那我们先回去收拾,不打扰您了。”
文倾乖巧笑着道别,回到自己家,苏令瞧她有些不对劲。
“怎么眼睛还红了呢?你认识顾奶奶啊?”
“她是......颜怀冰养父的母亲,上辈子老人家对我很好,刚出意外那段时间她还特意做好吃的去看我,一勺一勺喂我吃饭,我待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也会去看我,我亲奶奶都没她对我好。”
“后来她也出事了,老人家受不了打击,很快也......”
“哎呦,都是那两父子造的孽!”苏令忙拍拍好友的后背安抚,说这次一定不会让历史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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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怀冰临时出了两天差,回来已经深夜,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家里走,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觉得后背一凉。
学校分的老房子有些年头,楼道的感应灯想是又坏了,一片漆黑之中有女人微弱的哭声,活脱脱的鬼片现场。
“爱国民主富强文明和谐......”
颜怀冰不自觉皱了眉,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打开手电筒,小心谨慎迈出电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团人躺在她家门口不远处,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看不清脸,一身的酒气。颜怀冰不害怕了。眉头却更皱,轻拍了拍醉鬼的肩膀:“你没事吧?你住哪里的?是东大的学生吗?”
这栋楼她从小住着,邻居们早已熟识,生人基本只有东大租房住的年轻大学生们,或许是为情所困的年轻人找错了家。
“呜呜呜呜......”地上蜷缩的人没有抬头,在听见她声音时紧紧抱住了颜怀冰的脚,哭得愈发大声,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呜......姐姐......姐姐我害怕呜呜呜,他们都是坏人,你别相信他们,我保护你,我保护你呜呜呜呜呜呜......”
“......我不是你姐姐,醒醒,需要我帮你叫警察吗?”
颜怀冰费力将她扒拉松一些,拨开她的头发,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愣住。
这不是前几天演奏会坐她旁边的年轻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