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拂音想起来,当初授官,他她的确是将齐若云排在翰林院。
其实这届殿试授官本就存疑。
状元郎初封的是天子近侍,天子侍从,随身为天子出谋,草拟旨意。
看似风光无限,但如今谁不知皇帝的处境,跟着无非是被猜疑忌惮罢了。
齐若云眸光瞥向身侧的书案,不大的案首已经被成堆的奏折淹没:“殿下是在看江南的税报?”
凤拂音抿了抿唇,并没有打算回答他。
“江南设的官员数冗多,就单一一个小县乡,县乡驿丞便有二人,下又设县令三人,更不说县令之下还有无数衙门公差之人。”
齐若云叹了一口气,也不管有没有听见,兀自接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
“江南两浙一代虽看着富庶,但这些年早已是亏空及里,其中的弊处也愈发难以遮掩,,若不及时整改,怕是也终会成错。”
听了许久的话,凤拂音神色终于动了动。
“那先生觉得该怎么办?”
齐若云不改色地答道:“身在京城,就算消息再全面也无法耳通六面,殿下若真要了解内里行情,也只有务必亲去一趟才知晓了。”
竟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凤拂音真有几分意外,眸光中的冷意也慢慢淡了下来:“没想云先生入官不过数日,便有如此见解。”
“殿下谬赞臣了。”
齐若云轻声地浅笑,嘴角露出甜灿腼腆的蜗旋:“微臣也是出身江南,久处积疴之下,自然也知他积究竟何处出了问题。”
“其实当年…殿下走后,书院被迫休营了许久。”
凤拂音吃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