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继续巡逻。”两分钟后,雷琳停止了思考,朝着丁东点点头。
眼看着雷琳直接走了,丁东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对付这姑娘的方法,以后和她争执的时候就用这类话来搪塞她,呸,是用这样的大道理来说服她。
坚持以理服人,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自从在索罗斯的晚宴上不欢而散,雷琳就发了疯似的一头扎进了寻找黑衣人的行动中,在她的安排下守护之剑的全员都被动员起来,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巡逻黑衣人可能出现的区域。
对于雷琳的心情,丁东表示理解,但是对于她的行动,丁东是持绝对反对意见的,如果举行投票,他甚至想举起四只手,好一举压过其他人的三票。
然而可惜的是,守护之剑从来就没有过投票制,在组织里雷琳就是女王,她的意志就是绝对的命令,想要改变命令,只能试图去说服她。
诚然,雷琳采取的方法很蠢,守株待兔这种法子简直和等着天上掉馅饼差不离多少,但无奈的是,现阶段丁东绞尽脑汁也拿不出来更好的方案,只能在她的高压政策下屈服。
今夜已经是丁东的第二次巡逻,地点依然是黑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
丁东的耐心从小就不好,这是他经常挨父母老师批的地方,大概又走了半小时,丁东就忍不住哈欠连天,想要找块石头躺上去,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一觉躺到天亮。
很难得,这一片石头森林里竟然还长着一棵真实的树,尽管它还没有两人高,枝干上也只挂着零星地几片树叶,但它终究还是在恶劣的环境里顽强地活了下来。
丁东自认为还算是有点公德心的,上学的时候也从来不去践踏草坪,看见路边的花开了也不会手贱地去摘,但是现在他的脑子里早就把这玩意儿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了。
花了半个夜晚,走了不下二十公里的路,丁东感觉这幅身体越来越不属于自己,在看见这棵小歪脖子树后,他想都没想就靠在了它仅有小臂粗的树干上。
“大姐,大姐……能不能歇会儿啊?”丁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止不住地从泪腺里流出来。
丁东已经累得像条死狗,反观雷琳却仍然活力四射,每一脚的步伐既矫健又豪迈,好似在游园踏春。
听到丁东微弱的呼喊,雷琳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皱着眉说:“你怎么又累了,这样也还算个男人吗?”
“你才不算……”丁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直身体,嗓子里仿佛酝酿了一座火山,“你这样也算个女人嘛?!”
“你说说看,我怎么就不算女人了?”雷琳冷笑,双腿并拢,使劲挺了挺胸。
看着这具夜色也无法掩盖曲线玲珑的身体,丁东悄悄咽了口唾沫,随后挤出一抹冷笑:“你也就只有这具身体还算得上女人了,你看过你生气起来的样子吗?那可比刚狼还要可怕十倍!”
“啧啧,这身体真不错!”丁东围着雷琳绕了个圈,摸着下巴赞叹。
大概是被丁东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一抹淡淡的红晕从雷琳的脖子缓缓上升,最终连耳垂都被染红,她瞪着双眼,咬牙说:“你这小鬼……是从哪里学来这些鬼门道的?”
“呵呵,我懂得可多了!”
“是吗?”雷琳眼珠子转了几圈,声音忽然平静下来,脸上的红晕也迅速黯淡,“好了,我看你现在也不累了,我们继续巡逻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长筒皮靴踩在废墟的石头上发出类似高跟鞋的噔噔声。
难道这姑娘刚刚是在耍着我玩?丁东傻眼了。
一阵风吹过,带着点咸湿的海的腥味,丁东的鼻子抽了抽,他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夜色里好像起了雾,无尽的黑夜里似乎隐藏着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
“等等我啊!”丁东打了个寒颤,连忙向着雷琳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丁东离开三分钟后,废墟里的雾气骤然淡薄起来,两道瘦高的身影从雾气里缓缓走了出来。
“看来他们前天并不是毫无收获。”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下的男人挑起了少了半截的,眉。
“他们确实有所收获,”样貌阴柔的男人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还是不能确定黑衣人的身份。”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但我们知道了黑衣人的踪迹也不好采取行动啊,毕竟对方的势力也不小。”
阴柔男直接滤过了这句话,似笑非笑地问:“这点先不谈,你怎么不趁机先解决一个呢?”
黑袍人抿抿嘴,闷声说:“雷琳的战斗直觉完全就是怪物级别,刚刚只要我们动手她立刻就会察觉,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摊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