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的笑了,接着开口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我想要办得更加盛大一点儿,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沈秋雨脸上的红霞更甚,嗫嚅道:“我,我都可以。” 但到底心中有根刺横着,她开口问:“那谢澜呢?” 秦深一愣,心中酸酸胀胀,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他伸出手,爱怜一样摸了摸她的脸蛋:“怎么吃醋了?” “对于谢澜,我曾经是有过好感,她很像你,像当初十五岁的你。可是如今我也明白了,谢澜是我的一时魔障,而你才是我的未来。”一双桃花眼中满满的承诺和认真。 当初在幻境里,他仿佛做了一个梦,当了一个局外人。看着沈秋雨被他贬入云盘山,看着她重伤不愈,然后头发全白,满满死去,看着她心心念念,满心满眼都是他,心中有震撼,更多的是他也不明白的抽痛,一阵阵的,如同潮水涌来。还有当初做出那样决定的愧疚。 而如今他明白了,这样异样的感情从何而来。 沈秋雨乍一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语,心中似乎有暖流淌过,一下子就更加害羞,她胡乱的点点头,遮住了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 “对了,顾安催来找过你,我没让他进来,你是我的新娘子,旁人存的什么心思还是尽早断了好。” 沈秋雨听了这话,点点头:“只是我还是有些话想要和他说清楚。” 秦深一笑:“我可没那么小气。” 她听了这话,悄悄地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刚刚那话是谁说的。 秦深爱极了沈秋雨如今可爱的模样,又陪她说了好些话,可是实在是耐不住教内有诸多大事需要解决,没过多久就只能起身离开了。 在他走后不久,沈秋雨也出了门。既然来到了光明圣教内,有些事情就必须解决,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冬天气温较低,饶是今天罕见的出了太阳,也不能将这温度提高半分。她刚一开门,朔朔冷风灌了进来,她一个不察,猛的呼进了一口冷气,那口气顺着进了胸腔,她连着咳了好几声。 无可奈何的,又赶紧关上了门,回了屋内取了一件亮红色披风,瞬间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这才出了门。 一路走来,皆是熟悉的景致,远处的山脉,近处的庭院都染上了落落白雪。不远处的湖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她还记得曾经幼时最爱在此处玩闹,而蓝子襟的住所便在穿过这湖的不远处。 她想到此处,原本暖意的眸子微微变冷。一时间加快了步伐。 蓝子襟是秦深的得力助手,又自幼与他们一起生活长大,也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秦深对她可是十分信任,两人向来形影不离。只是每当冬季落雪之时,他总会请几天假期,独自一人待在院内,谁也不见。算算时候,应该就是这几天。 这湖泊虽大,可她的步伐很快,不消一刻钟绕了过来,来到了他的门口。 门没有关,漏出一个空隙,她推开了门走进来,以前这地方她也来过不少次,早已是轻车熟路。穿过几条回廊,她在院内一旁的角落处找到了他。 他一身墨蓝长袍,坐在一颗大树下,他面对着一块有些年代痕迹的墓碑,上面隐隐约约的,看不清字。 蓝子襟侧背着她,低着头,头上的碎发落下遮挡住了他的表情,神色晦暗不明。 “蓝子襟。”她喊了一声,紧紧的抿唇看着他。 他听到有人喊他,一抬头就看到沈秋雨着一件红色披风站在雪地里看着他。茫茫的白与灰中,耀眼的红色简直夺目。 他微微勾唇,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在面对着她时,总是倨傲和讥讽,还有那藏到极深处的厌恶:“沈秋雨,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回来。” 她早已习惯了蓝子襟的阴阳怪气,反倒淡然一笑:“我也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回来,还能……再见到你。” 他先是被她的话语所惊,然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越大扩大:“沈秋雨,我以为你在云盘山上待了这么久,言行举止什么的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你居然一回来就准备对我下手。” 若是以前的她听到这话,定然会恼羞成怒与蓝子襟争执,可是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我过来找你,只是想问问你,五年前的除夕那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一下子看着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不敢错过他脸上的半分表情。 蓝子襟听见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先是一愣,然后冥思苦想了好久,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你说除夕啊,原来你都知道了。” 哪怕是被人知道是他暗中做的手脚,可他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慌不忙,反而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沈秋雨,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讨厌你吗?” 她没想到蓝子襟会突然提起这个,警惕的看着他:“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对沈秋雨的态度并不恼,只是不紧不慢的接着说:“你不知道吧。我的母亲是一位小户人家的女子,可她贪慕虚荣,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亲在我尚未去世的时候就去世了,独留我们两人。” “可她手段高超,竟然以寡妇的身份攀上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虽做不了妻,但是却当了妾。可这妾也不入流,因为早年丧夫,又生下了我,带着一个孩子,只能住在外室街。” “她嫌我碍手碍脚,阻了她凤凰路,每日对我轻则减菜少饭,重则殴打责骂。后来,我就逃了,来到了光明圣教。而她也因为逐渐年老色弱,失了宠爱,最后又被那侯爷的正妻知晓,最后下了狠手,惨死街头。” “那又如何,干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