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江明远进了屋。

刚一掀开帘子，就闻到了一股酱香味。

原来聋老太太已经吃过晚饭了。

是用他昨天做红烧肉剩下的猪肉，做的老京城炸酱面。

还给他足足留了一盆，放在凉水里浸着。

旁边还有一碗切好了的黄瓜丝，吃的时候搅在一起解腻的。

江明远没想到自己在灵泉里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害得聋老太太还要自己动手做饭。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这炸酱面，还是用手擀出来的面条最筋道。

这也是聋老太太的拿手活之一。

她坐在床沿，手里柱着拐棍，笑眯眯地看着大孙子。

怎么瞧，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我说大孙子，你出去了一整天，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呀？”

江明远就喜欢看聋老太太的笑模样，慈祥，和善。

“奶奶，我今儿跟阜成门外大街那，碰一个抢东西的小贼。顺手把他给抓了，这不警察又让我到派出所做了个笔录，所以就回来晚了。”

“明儿我要是再出去，一定早点回来，再给您做顿好吃的。”

听到大孙子这么孝顺，聋老太太比顿顿吃肉都开心。

“回头啊，奶奶就把这炸酱面的手艺传给你，怎么样？”

江明远点头，笑呵呵道：“成。”

聋老太太说着，目光忽然暗了下来。

“大孙子，你爷爷，你爸爸，都是为国牺牲的烈士。”

“我当了一辈子的烈士家属，能教育出你这么一个好孙子，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不过，奶奶希望你当个英雄就够了，咱们家可不要再出烈士了。”

聋老太太这几句话乍一听没什么。

可以细细琢磨就会发现，这里却饱含了她一辈子的艰苦心酸。

江明远坐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咱们祖孙俩活它个一千岁，一万岁，怎么样？”

聋老太太听了笑得更开心了，瘦弱的肩膀一个劲儿地颤抖。

“那咱娘俩还不成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江明远这才意识到这么说好像不妥，摸着后脑勺尴尬地嘿嘿傻笑起来。

虽然他早已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成年人了，甚至还当过兵，立过军功。

但是在聋老太太面前，他也觉得自己好像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祖孙俩在屋里聊得很开心，却不知道院子外面早已闹得个鸡飞狗跳了。

自打听了许大茂精彩的推理之后，娄小娥也确定窝里那只老母鸡铁定是被人偷了。

他们两口子满院子嚷嚷了半天，到头也没搞出个子丑寅卯来。

许大茂一副不信邪的表情，“我还就不信了，那么大一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就能藏得安安生生的。”

他冲娄晓娥下发命令，“媳妇儿，咱挨家挨户的找，我就不信找不着！”

这话一出，街坊邻里的可就都不愿意了。

“诶，许大茂，你们家丢鸡，凭什么搜我们家啊？”

“就是，你又不是警察，哪来的权利啊？”

“好家伙，几十年一个院里住着，平时都是好邻居，合着你们家丢只鸡，我们大家集体成贼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许大茂反驳的哑口无言，屁都挤不出一个来。

这时，娄晓娥扯拉住许大茂的胳膊，让他先别说话。

自己却一个劲儿地猛嗅鼻子。

“大茂，别吵了，你快闻闻，这是什么味儿？”

经娄晓娥一提醒，许大茂也闻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鸡肉！这是鸡肉味！”

“就是我家那只老母鸡的味儿！”

他话音一落，邻居们哄然大笑，甚至还有人借此机会挖苦他几句。

“许大茂啊许大茂，你可真是个人才！”

“光闻味儿就知道是你们家那只老母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