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恍如一场噩梦,男子走到床边,把躲在床底的母亲拉了出来,在母亲疯狂的尖叫哭喊声中将母亲按倒在了床上。
孔纯吓得失了魂,手脚僵硬的呆站在屋子里,默默的看着那一切的发生,最后眼泪也流干了,通红的双目失焦的看着前方,人像是死了。
直到男人穿上衣服下床走了,母亲裹着被子浑身颤抖、惊恐的缩在床脚,孔纯仍旧站在那里,两条细嫩的腿儿早就失去知觉了。
最终,是哥哥将孔纯背了起来,把他放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放躺在母亲的身旁,对他轻声呢喃着。
“睡吧。”
猛然间,好似梦醒了,孔纯如惊兽般挥舞着手臂,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那一刻,哥哥站在床边,肿胀的小脸上印着掌印,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空洞的眼眸中布满骇人的血丝。
往后的十几日,男人每晚都来,黑夜中,小屋总会传来母亲惊惧的尖叫声。
每当这时,哥哥便会站到小屋的门口,聆听着母亲的哭喊,等待那男人的离去。
而孔纯不敢面对这一切,他躲到了后院花园的小亭里,可即便躲起来,每日入夜,孔纯的脑子里还是会响起母亲凄厉的哭叫声。
这场噩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那几日,孔家的下人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孔纯,背地里更是有不少人在偷偷的议论。
而在后院,孔纯偶尔看到范氏,总见她嘴角扬起轻蔑得意的笑,对着孔纯狠声道:“疯婆娘的小贱种。”至于那范氏的嫡子孔佳成,更是肆无忌惮,常在后院张狂的指着孔纯和哥哥,大声耻笑:“两个贱种!你们的娘亲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娼妇。”
背后的指指点点,耳边的种种耻笑,加上母亲的遭遇,所有的所有压在年幼孩童的心头,面对这一切,孔纯终于绝望了,他从忍耐变为麻木,那些日子,不论面对怎样的侮辱,孔纯都笑呵呵的,像个傻子。
至于哥哥倒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从前那副冰冷冷的模样,对那些出言侮辱的人毫不理会。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麻木的孔纯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噩梦般的日子想来永远都不会结束。
直到那天夜里,男人进了屋子,孔纯跑得远远的,像之前那样躲在后院花园的小亭里,接着没过多久,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有滚滚浓烟卷入黑夜。
“走水啦!走水啦!”
下人们惊恐的呼喊着。
大火照亮了整个后院。
花园里,红黄两色的秋菊在这绝望的世界中绽放出最艳丽的花朵。
孔纯站在花园中心的小亭里,嗅着扑鼻的花香,痴然的看着那漫天的大火,便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结束了。”
漠然的话语声传入耳内,孔纯转过身来,却见哥哥站在自己的身前,空洞的眼眸中一片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