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出这个决定后,方磬对应乾息了杀心,自然也没打算让应乾在这持续九天不食不歇的奔波中死掉。
此时提着应乾,方磬闪身进到镇内,在镇内的道上行不过百丈,来到一处小楼外,这小楼的门牌上写着“龙舟客栈”四个大字。
方磬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酒馆里传来话声“来啦,来啦。”一个小二从内将门打开,顶着外面刮进屋的风雪,大呼道:“客官快进来说话。”待方磬进到客栈,那小二忙将店门关上,插上门闩:“客观是住店还是打尖?”
“来碗米粥,一壶热酒,再加盘牛肉。”
方磬吩咐下去,侧目打量,却见这客栈前堂摆了六张酒桌,靠近堂内火炉的三张酒桌上坐了人,其中一桌三人,一桌两人,都穿着布衣,看那模样像是往来的过道百姓。
而剩下的那一桌,桌上摆了盘甜糕,坐着位腰佩长剑的男子,这男子正襟危坐,衣着灰袍,约莫四十来岁,长着张国字脸,面目憨厚老实。他身侧还坐了个女孩,女孩嘴里吃着甜糕,穿着粉袄,头上戴着棉帽,脑后扎有两个小辫,红扑扑的嫩脸甚是可爱,看上去不过五六岁。
方磬进屋时,这三桌人都朝他看来,那两桌身穿布衣的人只是诧异的扫了眼他手里提着的应乾,便自顾自的低下头喝酒聊天,倒是那佩剑的男子,见方磬身上不沾片雪,惊异的对着方磬打量了一番。
方磬寻到空桌坐下,将应乾放趴在身侧的长凳上,而后抄起应乾的右手,渡入一股精纯内力,这股内力顺着经脉游转至应乾的丹田,在丹田中化作丝丝热力散入周身百骸,不一会,应乾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来。
见应乾醒了,方磬收回手,这时小二拿来酒碗,又提了壶热酒,托了盘切片的牛肉到桌上,道:“客官,米粥正在热,马上就好。”
方磬颔首挥退小二,倒酒入杯,微微抿了一口。
应乾无力的趴在凳上,意识模糊的抬起头,看向喝酒的方磬。
“你无我这般功力,长时间未进食,吃不得酒肉。”
方磬似在自语,端起酒碗抿了两口,而后喝的一口比一口多,最后畅快的举杯一饮而尽,举筷吃起盘中的牛肉。
“这是哪里?”
应乾无力趴着,气若游丝。
“离陇南还有一段路,吃完这顿饭还要接着赶路。”
方磬轻吟说着,似在自语,应乾闭上眼,悠悠的呼着气,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小二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粥,方磬伸手接过,看向无力趴倒的应乾,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碗里的木勺舀起米粥喂与应乾喝:“张嘴,喝粥。”
应乾睁开眼,看着递到嘴边盛着米粥的木勺,显得有些诧异,却听方磬冷声道:“还不快喝?不然等会在路上死掉,我直接把你埋到雪里去。”
应乾听后忙张开嘴来,奈何勺里的米粥太热,触到米粥后被烫的脖子往后缩,方磬皱眉哼道:“真是麻烦。”无奈将勺子里的米粥吹凉,再送到应乾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