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轩然从屋内出来,云梯上的柳姓男子大喜过望,呼道:“轩然,你…我…”激动的张口结舌,猛然大呼:“答应我吧轩然,跟我走吧!”
轩然面色着恼,带着几分焦急,呼道:“你快从梯上下来了。”
“轩然,你今日不答应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轩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容姨抢将上前,拉住轩然的臂弯,对她道:“别信这臭男人的鬼话,这种下三滥的老套手段,老娘我瞧的多了,说些好听的情话,用性命相逼,专骗那些没脑子的傻丫头,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他真能跳下来!”说罢,把轩然拉到身后,两手掐腰,对着梯顶柳姓男子撒泼似的喊:“来呀!你跳呀!今天老娘就在这看着了,谁不跳谁就是孙子,老娘还就不信这个邪,天下的男人全长着一副黑蛋,你今天还能掏出个白色的卵子来!”
卢秀在旁听着容姨粗鄙不堪的言语,面上有些不好看。
轩然张口想说什么,红香上前将她拉住了,对她摇着头,道:“听容姨的,别傻傻的答应了,让自己一辈子受苦。”轩然抿着嘴,犹豫半晌,终是低下头没作声。
与此同时,梯顶上的柳姓男子大呼道:“轩然,跟我走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容姨接口便喊:“别说这些没用的鬼话啦,快跳呀,老娘等着看戏呐。”
“轩然,能不能跟我走,你给我个准话吧!”
轩然抬起头,神情犹豫,红香掐着她的手腕,对她连使眼色,轩然面色一狠,抬首呼道:“柳公子,你快走吧,轩然一介青楼女子,配不上你的。”说着话,红香已拉着她朝屋内去了。
梯上的柳姓男子声嘶力竭:“我不在乎!轩然,不管你有什么过去,我都要与你厮守相伴!”
一声喝罢,见轩然被红香拉着进到屋内,消失在视线中,柳姓男子面带绝望,悲呼一声:“轩然,我说到做到!”言罢,在院内一众女子的惊呼中,柳姓男子踩着梯子,凌空向后一跃,从空中坠下。
蓬!
墙外传来闷响。
“少爷!少爷!”“快!快把少爷背起来去寻大夫!”“这边!这边来!”
随着几声惊慌的呼喊,院墙外,凌乱的脚步声减去渐远,直至最后,声音彻底消失了。
院内,死寂无声。
卢秀惊得目瞪口呆,容姨一脸的不可置信,余下的东院女子齐齐用香帕掩着唇瓣,俱是面色惊骇。
没一会,轩然从屋内跑了出来,她望向那斜靠在墙的空空云梯,面色苍白的跪坐在地,呜咽出声。
红香跟着轩然出了屋子,神情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
第二天早上,东院女子练琴时,沫柔来到卢秀屋内,见卢秀没敷月容春露膏,娇斥着亲自动手,又替卢秀敷了一回。
也便在为卢秀敷过月容春露膏后,沫柔说起昨日的事。
“听说了吗,那个柳公子昨日流了好多血,被人抬到郎中那儿,又是喝药,又是扎针的,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保下了一条命,可是却一直昏迷着,也不知到现在醒没醒过来。”
矮案前,沫柔坐在卢秀身旁,将矮案上装着月容春露膏的木盒合上,怔怔的看向门外,神色泛痴:“没想到他会真的跳下去。”
卢秀刚被强逼着敷过脂粉,白里透红的面上有些不自然,此刻听了沫柔的话,小手抚摸着水嫩复有弹性的面颊,蹙眉感慨道:“说实在的,昨天那事把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那样傻愣的人。”
沫柔瞥着卢秀,道:“什么叫把你也吓了一条,看你这说话的口气,好像有不少阅历似得。”卢秀笑呵呵的,指向案几上的典籍,道:“书读的多,自然见识就多了。”
“好啦,知道你是神童,爱读书,瞧把你给神气的。”沫柔笑着伸出素手,要捏卢秀灵逸的小脸蛋儿,卢秀笑着躲开了,趣声道:“这不叫神童,这叫生来不凡。”沫柔噗哧一笑,道:“瞧你,总把这四字挂嘴边,好似怕人不知道你有多聪明似得的。”
卢秀笑着拿起桌上的书,随便翻开,佯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