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昂首看着门外,没作声。
“看你这样子,是不想给自己留退路了,可你真的舍得?舍得自己的性命?舍得经营十年的万红院?”
容姨屏息无言,丁向原笑着:“舍不得吧,我猜你不过是一时冲动才放的这场火,你要真舍得自己的性命,舍得这万红院,你早就和我翻脸了。”
容姨低下头,面容抽搐,丁向原叹了口气:“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玉石俱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好聚好散,如何?”
容姨身躯微颤,仍旧没说话,丁向原坐直了身子…
……
且说早前前厅起火时,东院后院的女子们见了火势,纷纷出了院子朝前厅方向跑,在丁向原也赶往前厅后,卢秀和沫柔出了房间,见了前厅方向卷起的浓烟,也相继行出后院到前厅外围观。
待丁向原带着护卫将火扑灭,东院女子们看着烧毁大半尚在冒烟的前厅,有的目色呆滞看傻了眼,有的跪地掩面放声痛哭,还有的蹙眉思虑,忧心忡忡,担心容姨如此做,事情在集上传开,丁向原会被逼上绝路,做出没人性的事。
最终,灭过火的丁向原在前厅外站了一会,迈步去了容姨住的偏院,东院女子在厅外围站了小半个时辰,相互扶持着,一并走回后院,而卢秀被沫柔牵着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后,沫柔拉着卢秀的手在床边坐下,二人神情忧虑,各想心事默然无言,晌午吃饭时,沫柔才回自己的房间去。
午后,容姨派来照顾红香的那位丫鬟在院里喊,言红香悠悠醒转,院内女子一齐涌向红香房内看望红香。
红香方一苏醒,见了院内的姐妹,便问采蝶的事,在听姐妹们诉说容姨已将采蝶送走后,红香面带笑容十分的欣慰,可她转念想到丁向原,料丁向原不会善罢甘休,又发起了愁,问丁向原知道此事是何反应,院内女子怕红香担忧,没将早上的事说出来,只道丁向原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让红香不必忧虑。
奈何红香察言观色,见东院女子神色有异,追问到底发生了何时,众姐妹无人敢说,正在红香追问间,卢秀来到红香房内,红香见了卢秀,没再逼问,之后房内姐妹各使眼色,纷纷退出红香的屋子,仅留卢秀和容姨的丫鬟在屋内陪伴照顾红香。
“秀儿…”
众女离去,屋内静了下来,红香苍白着面颊,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卢秀,呢喃出声,眼眶湿润,自己也不知要说什么。
“姨母安心养伤便好。”
卢秀面上暖人的笑,温言说着,两手捧起红香的手掌,一切尽在不言中。
红香看着卢秀的面容,笑着流出了泪,卢秀拿起手绢为红香拭过泪痕,心中绞痛,面上笑的更暖人了。
整个下午,卢秀都在红香的房内陪着红香。
而因前厅被烧,今夜万红院显然是要歇业了,因此申时女仆没像往常那样给东院女子送来饭食,直到酉时太阳落山,女仆才为东院女子送来晚饭。
卢秀在红香房里喂红香喝了些粥,自己也在红香的催促下吃了一些,接着过了两刻,容姨来到了院里,来到红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