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是一位厚嘴唇的性感红发女人,呼之欲出的大胸几乎要怼到对面人的脸上。
看到多琳走进来,她妩媚地眨眨眼,用性感沙哑的声音说:“噢,一位小客人。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我需要一间能住两晚的房间。”
“二十个铜币。尊敬的小女士。”
真贵!这就是大城市的物价吗?
多琳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数出二十个铜币递给她。
如果一路上都是这种物价,她自己攒下的钱,再加上苏娜为她准备的路费,加起来都不够支撑她走到圣亚纳。
“感谢您的光临。二楼第三个房间。”
前台女郎收下钱后,递过来一串挂着号码牌的铜制钥匙。
接过这串看起来油腻肮脏的钥匙,多琳迫不及待地上楼。
她并不知道,喧闹的酒馆中,有那么一双眼睛,从她进入酒馆的那一刻就隐晦地盯上了她。
……
老巴特生活在托夫多城的贫民窟,那里就像完全和这座繁华的城市分割开一样。破旧、肮脏,每一天都有人在病痛和寒冷中,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是一个孤儿,小时候仗着矮小的体型,靠偷窃为生。等他长大后干不了了,就给街边的商铺打点儿零工,赚点辛苦费。这点微薄的薪水,在交完保护费后,只够勉强糊口。
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的生活,他还想娶个老婆,有个自己的家,弥补自己童年的遗憾。
但是这个梦想,靠打零工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只好另找些来钱快的法子,买卖奴隶显然就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主意。
通过巴结贫民窟的某个混混,他和专门拐卖人口的奴隶黑市头头搭上线。
在尝到过一次甜头后,他再也没办法放弃这个好路子了。
向他这样没本事,成日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如果对城里的市民下手,很容易就惹上大祸。于是老巴特把目光转向那些来托夫多谋生的异乡人。
他盯上那个黑发女孩已经两天了。
从她踏入酒馆的那刻起,他就盯上了她。
看上去年纪不大,精致又与众不同的样貌,是那些好色的贵族老爷们最喜欢的珍奇货色。
蹲点两天后,他发现那个女孩几乎没有下过楼,三餐的食物也是让旅店的服务生送到房间里。
她很警惕,从来不和服务生做任何多余的交流。
这让他有点棘手,看来没办法在外面下手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是不想在旅店里下手。露丝总是抱怨他们破坏了旅店的名声,他每次都要额外塞给她更多小费,才能说服她继续给他通风报信。
直到今天,黑发女孩的房间到期了,她终于下楼来找露丝续费。
前台的露丝和老马特是老熟人。每次他来喝酒时,都会把丰厚的小费塞进露丝波澜壮阔的胸脯,然后顺手摸一把。
心情好的时候,露丝还会向他抛媚眼,然后送给他一个飞吻。
他让露丝隐晦的打听过,那个女孩并没有在等人。她是独身一人!这真是个好消息。
老马特不在顾虑,决定今晚就动手。
……
今天的晚餐仍然是由那个佝偻着背的中年女服务生送来。
多琳不喜欢这个女服务生。每次她打开门,女服务生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会先越过她,往房间里打量,似乎想窥伺里面是否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最开始两次,她还心怀鬼胎的和多琳套近乎,想打探什么消息。
多琳很警惕,从来不和她做多余交流。每次接过食物后,就冷淡地关上门,并不理会她。
今天的晚餐和昨天没什么区别。
一份巴掌大小的羊排,一碟黑面包,一碗土豆泥拌蔬菜沙拉。
多琳反锁好房门,把托盘放在桌上,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
咽下最后一口难嚼的黑面包,粗糙的面包磕得她喉咙都在痛。
她原本想找点清水来喝,但一股突如其来的困意让她提不起精神,大脑昏昏沉沉。
一向很灵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对劲起来。
但她实在是太困,哪怕竭尽全力想打起精神,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这阵睡意,趴倒在桌边。
……
晚上十点,劳累一天的人们大多都回房准备休息了,天色完全黑下来。
酒馆里的人也不多了,只有几个醉汉还在高声吆喝着,说些让人难以听懂的胡话。
二楼第三个房间门外,传来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接着一声不大的“咔嚓”声,门被打开。
没点灯的房间黑黝黝的,透过窗口漏进来的一点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桌边趴着一个人影。
老马特慢慢接近。
他屏息等待了一会儿,确认女孩真的昏睡不醒后,一把扛起,迅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