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发觉穆瑶之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整个跑马场,唯一裹成了熊的穆瑶之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个贵女也自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往回找补:“我并非是说你啊姚之,你可别往心里去!你这般纤瘦,再怎么裹也没有熊那般笨重的。”
话音刚落,穆瑶之面色更黑了,不耐烦地怼开她朝外走:“不会说话便把嘴缝上,你那腿粗得跟桥墩子似的!好意思来说道我?”心里却已然开始后悔,早知道那膏药这么好用,当时就不该将它弃如敝履!
萧子衍拉满弓弦本想热热身,被于善睐耍心思引了过来。一向端方的神色,在看到穆瑶之的着装打扮之后,眼角也不禁抽了抽。
“看来瑶之妹妹很怕冷啊。”
这话说的,简直杀人诛心!
一旁的于善睐再也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穆姑娘向来特立独行,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
此番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穆瑶之被羞愤逼红了眼眶,只想将眼前这张幸灾乐祸的俏脸撕成粉碎!
心里再次后悔不迭,若早知那膏药的妙用,就该时时刻刻贴在身上的。如今悔之晚矣。
天云下了马车,往跑马场侧方的观景台走去。
今日天气不错,大雾慢慢消散,柔和的暖阳自上方倾泻而下,笼罩着一片隐隐错错的红墙黛瓦。
可惜这美景还未赏够,便有堵心之人跳出来煞风景。
她在半道上被于善睐给截住了。
还是那一脸的亲和,仿佛与天云格外投契:“那日帮妹妹得偿所愿,与二殿下共用午膳,妹妹可还高兴?”这话端的是明理大度,可话里却带着浓浓的酸意。
何为帮我如愿?
这话说的,把我骗过去还要我对你心存感激不成?
天云语气疏离了不少,也不和她姐姐妹妹的虚与委蛇,不客气地说:“于姑娘这般作态是为何?我只当邀我那人是你,才去赴的约,倘若知晓候在那儿的人是二皇子,我是断然不会去的。”
白白费我几个时辰,还吃了一顿处处提防、不易克化的午膳!
这是真心实意的话。却被于善睐认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遮住眼底的暗讽,柔声道:“姐姐也是一片好意,想着这事能让你与殿下皆大欢喜,没成想好心办了坏事,倒叫妹妹误会我居心不良了。”趁着殿下如今对你还有几分兴趣,且偷着乐去吧!
天云折下路旁的一朵野花,凑到鼻尖轻嗅,心下有些好笑:“于姑娘真的误会了,我对二殿下无意,这是不争的事实。还请于姑娘日后别再做这种事,否则莫怪天云失礼,再不敢赴你的鸿门宴。”
这花入药可中和药里的苦涩,待会可以多采摘些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少年经受了太多奚落与谩骂,活着已是痛苦,若再喝那么苦的药
天云心下怜爱无限。
于善睐却只觉着她装模作样扮矫情,便抚着耳边的东珠,挑破了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天云妹妹何必再装相?
满京城多少女子爱慕二殿下,多你一个也不多,姐姐又不是外人,与我实话实说便是了。”二殿下又不在此处,欲擒故纵给谁看?!
萧子勿行经墙边,无意中听到此话,脊背有片刻僵硬。
“”真是不可理喻,前头说了那么多简直是在对牛弹琴,天云一时失语。
也罢,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必与她多费口舌,不如早早离开才是智者所为。松懒地撩起眼皮,她看了于善睐一眼,放弃了挣扎。
“于姑娘说的极是,天云想去更衣了,先走一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翩然走开,丝毫没有发觉墙边之人早已唇瓣惨淡,面上一丝血色也无,站成了冰天雪地里一枝经霜凝冻的松柏。
她爱慕,二殿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