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一辆马车低调的从定国公府的后门缓缓驶出。
外表很普通,甚至连府邸的标志都没有,可马车内却五脏俱全。
团团煮着茶,圆圆哄着安安在吃着糕点。
白渺渺则靠在大迎枕上,闭着眼睛休息。
心中却思绪万千,这半个月时间,看着刘鉴下葬,又参加了上一位皇帝和二姐姐的葬礼,再加上府里那些闹心事,整的她头皮发麻,现在终于能安静下来了。
马车穿过繁华的闹市,优哉游哉的到了城北郊区。
乱花渐欲迷人眼,白渺渺下了马车,第一个感受就是这样。
泥泞的土路上,旁边是一排排矮房子,对面则是山坡,满山遍野的绿植,一望无际。
山花烂漫,清香无比。
这是一个极其适合养老的地方,起码白渺渺对此景此地很是喜欢。
“小姐,你来了?”一个裹着蓝色头巾,身材矮瘦,笑如花开的中年女人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
这是春婶,他的丈夫以前是陈定国的手下,后来受伤退伍,唯一的儿子去当参军了,老两口就守着这庄子,“婶婶。”
白渺渺话音刚落,就被春婶抱住了胳膊,“知道你要来,我准备了许多吃食,住的屋子也打扫干净了,赶紧进来歇着。”
“好,”白渺渺有种身临其境的幸福感,这和前世遇见邻居家的阿姨一样,“陈叔呢?”
“他去山上打猎了,你不最爱吃野鸡吗?这山上的野鸡不管是用来烤着还是煲汤,味道都特别鲜美。”
白渺渺近日来的灰色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不禁感叹:“真好。”
众人进了小院,打眼看去,院子中间用小石头铺成一条路,一边种着蔬菜,一边养着鸡鸭,中间还有几盆花。
进了门厅,春婶利落的拿出自己蒸的小花卷以及泡好蜂蜜水,这才带着几个丫鬟去了她们的房间。
白渺渺捏着一个小花卷,坐在院子里,闻着花香,听着鸟语,吃着花卷,简直不要太舒爽。
待半个时辰以后,白渺渺进了春婶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不大,却处处透露着用心,轻纱幔帐,一层层将房间分割着,上妆的木桌也分外漂亮,旁边的木窗旁还放着几支菊花。
掀起轻纱,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炕,铺着厚厚的褥子,想必是晒过的,一股阳光的味道。
“谢谢婶婶。”白渺渺对此很是满意,她前世是南方人,还是第一次睡大炕。
“你喜欢就好,”春婶说着脸色就变了。
白渺渺看着她眼中慢慢泛起的泪花,就知晓她要说什么了。
“四姑娘,事关重大,我没有联系你,当日陈府出事,我们听闻后,立马入城,可时间来不及,陛下根本不给我们喘气的机会。”
春婶抹了一把泪水,憎恨道:“午时把府里围住,没过一个时辰就下旨斩杀府中男丁,我和你春叔急得要死,去了府中的地道口,可根本没人逃出来。”
白渺渺安抚道:“不怪你们。”
“我们出了街以后,再河边找到了五姑娘……”
白渺渺眼睛都瞪直了,“什么?五妹妹她还活着吗?”
“嗯,”春婶一脸后悔,“当时我你春叔悄悄的将五小姐带回来,她不吃不喝待了两日,第三人行刑之日,我和你春叔都去刑场了,结果五小姐却不见了。”
“再没有见过吗?”
春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