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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实在是一言难尽!”
贾涵感觉,此事可能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赵天祥皱眉道:“实在太莽撞了,须知,君子不立危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方是我辈读书人……”
应该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絮絮叨叨了一番,贾涵听的头大,赵婉君却是习以为常一般,还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
从贾涵的角度看去,恰巧发现这丫头眼波流转,面上虽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心里还不知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当然,极有可能在嘲笑贾涵被打晕一事……
真是日了!
早知道打死他也会不过来受这份“洋罪”!
在船上调戏自己的漂亮丫头不香吗?
桃月楼里搂着漂亮小菇凉喝酒不香吗?
“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暂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舟凝滞于水滨,车逶迟于山侧……”
“好!”
“好!”
一阵喝彩声传来,打断了赵天祥的滔滔不绝。
贾涵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赵天祥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从贾涵受伤讲到君子不立危墙,从孔孟讲到诸子百家,从诗词讲到歌赋,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赵婉君则在一旁很是默契的凝神细听,只有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狡黠之色证明,她只是在想着看贾涵的笑话罢了。
被人打断赵天祥似是有些不悦,不过想了想自己所处的场合也就释然了,接着又继续开口道:“有如故……”
“好!”
“好!”
“赏!”
又是一阵喝彩声传来,原来孙悟空此时已经打破了托塔李天王的宝塔,正追着李天王一顿好打,众人群情激奋,纷纷叫好不迭。
“阿弥陀佛!”
贾涵心中不由得念了一句佛号,赶紧起身道:“赵兄请了,我突然想起船上还有点事……”
“涵小……小涵有事先去忙吧,去年冬天救助灾民一事还要多谢雨村兄帮忙,等见了你父亲帮我道谢……”
“一定,一定。”
望着贾涵落荒而逃的身影,赵婉君蹙眉道:“爹,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
此刻的赵天祥哪里还有刚刚微醺的模样,轻轻拿起茶碗吃了口茶,不悦道:“爹自然有爹的用意,你管那么多作甚,忘了来时怎么说的?”
赵婉君将身前的茶杯一推,娇声道:“爹,我突然又不想去山东了,你找人把我送回去吧。”
“什么!”
赵天祥差点没被一口茶呛死。
“嚷嚷着要去看黄河的是你,如今才出来几天你就要回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赵婉君拉着赵天祥的胳膊使劲的摇了两下:“我不管,反正当初‘约法三章’里面没说不能半路回去,女儿就要回去!”
“罢罢。”
赵天祥一甩衣袖道:“你回去我更省心,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京。”
“不麻烦爹爹了,贾涵明日肯定是要回去的,我可以做他的船。”
赵天祥闻言眉头一皱:“你……”
“爹爹放心。”
赵婉君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我跟涵兄之间只是君子之交,明年我自会遵循爹爹嘱托,嫁太子为妃,悉心劝导……”
看着女儿有些暗淡的眼神,赵天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要怨恨爹爹,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
一口气跑出茶楼,贾涵轻轻松了口气,怪不得赵婉君能出口成章,八股文信手拈来,原来有这么一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