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君三人从沧山阵法离开，这里，就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

墨羽跪在那里，不停的抽泣着，秦商一眼不发，垂着头，两眼通红。

寂静的房间中，压抑着浓郁的悲伤。

久久，日升，日落，秦商和墨羽才缓缓起来。

墨羽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哽咽道：“以后，以后还能见到师叔他们吗？”

秦商俯身，擦去墨羽脸上的泪痕，微微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那还要多久？”

秦商摇摇头，望向了天边的红霞，喃喃道：“师父也不知道，但那一天，一定会来，第九司，也一定会重聚！”

墨羽点点头，随着师父的目光，一起看向远方，从今日起，他再也不会偷懒了！

走下沧山的三人，漫无目的的来到了一条河流旁。

柳君望着河水之中自己的倒影，哪里有半点少年的样子，头发披散，整个脸也已经花了，衣服之上，也满是鲜血和泥土！

他凝视着水中那狼狈不堪的身影，伸手放入河流之中，倒影泛起涟漪，柳君缓缓走入河流之中。

桃夭坐在树枝上，晃着退，望着河水之中冷静的柳君，轻声道：“小露晞，你说，他能不能走出来？”

露晞重重点头，满脸认真道：“一定会的！”

桃夭叹了一声，“难呐，秦衍的死，他怕是很长一段时间要心情低迷了，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练剑！”

露晞没有说话，依旧满眼心疼的看着河水中的柳君，他心中觉得，柳君不该受这样的煎熬！他应该是一直带着自信笑容的翩翩公子！

桃夭跳落在露晞的身旁，轻声道：“人也好，妖也罢，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慢慢长大，这件事，对他不全是坏处。”

露晞叹了一口气，轻轻摇摇头，“话是如此说，但他现在心中的煎熬，是我们都不能体会到的！”

桃夭侧目望向他，嘴角勾起，轻笑道：“怎么，想起了一些事情？”

露晞微微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身边待久了，一些记忆自己就浮现出来了！”

桃夭微笑摇头道：“想起自己是谁了？”

露晞望向桃夭，“没有，我只知道，我以前认识你，而且我不是轮回，是被打散了记忆，但是你究竟是谁，我却不知道！”

桃夭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你想知道吗？”

露晞摇摇头，“不想，我清楚的知道，若是找回那些记忆，我就不是我了！”

桃夭伸手放在他的额头，“有些时候，你做不了选择，有些记忆，该你想起来的时候，你必须要想起来！有些事，要你去做的时候，你必须要去做！”

看着桃夭的眼睛，露晞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刻在灵魂之中的！

他退后一步。

桃夭掩嘴笑道：“别害怕！只要你乖乖的，莫要坏了事情，你永远都是柳君的小露晞！”

露晞全身颤抖，刚才的瞬间，桃夭只是释放出一点点气息，他感觉自己那一刻，与死亡擦肩而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接近柳君？”

桃夭嘴角上扬，“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露晞低下头，不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