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鼻尖的清香愈发浓郁,远远就见着一点白色花朵,在雨幕中亭亭而立。花朵纤长,婀娜地弯曲着,半天花瓣中探出几根细长的淡黄花蕊,给风一吹,带起一阵扑鼻的香,又似翩翩仙子般灵动飘逸。
想来这便是那雪槿罢了。沈灵语头回见着这样的花朵,停在廊下驻足赏了会儿,月儿来请才跟着进了寝殿。
沈灵语进来前想的赵景行的寝殿定该是何等奢华,却没想着这人的品味倒是不俗。
外间是书房,做得十分简洁,墙边立着用来放卷宗的竹制书架,斜对着一方书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用具皆是清雅做派,倒没见着一丝镶金嵌银,也没发现什么名器摆件。
书桌对面的窗外便是那棵茂盛的雪槿,这会儿雨小了些,在白色花瓣上缠绵的垂着银丝,凉风吹进来,淡淡香气拔动挂在穿边的竹帘一片起伏。
月儿上前将竹穿卷起来,凉风习习,将书房内的一株矮树吹落了几片叶子。再往内走,掀起布帘对着沈灵语道:“夫人请这边。”
沈灵语猜月儿定是带她走的小门,果然才一进去,月儿就解释着:“王爷前些日子在院中练功,不甚将那门前的假山震碎了,虽是让人清理了干净,但那檐上的横梁却也是被震裂了的,王爷不放心,便在信中叮嘱月儿一定不能让您走那正门进来。”
沈灵语看着屋内各式家具新旧不一,道:“王爷屋内这些器物只怕是经常换新的罢?”
月儿低声笑道:“王爷好动,得闲时总爱练练功夫,不过王府总比不上边郡广阔,难免失手。”
“嗯。”
果然是个败家子!
屋子内虽是没人住着,但却整理得十分干净,沈灵语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和外边书房风格别无二致,作卧室倒是忒素了些。
沈灵语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那小说里不是说这歧王是个荒淫无度的暴君,怎么生活作风如此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