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回头,就对上作乱者那张艳光四射的脸:乌发雪肤、唇红齿白,完美的五官和脸型进行了堪称神作的排列组合。
青年眼睛大而清澈,明明是上挑的狐狸眼,但因为眼睫毛浓密,弧线圆润,中和了眼部的攻击性,多了几分懵懂无辜。仿佛误入人间的狐妖,懵懂妩媚,美而不自知,把纯欲这个词诠释到了极致。
不仅是脸蛋好看,身段也是绝佳。阿言很瘦,甚至可以说的上单薄,明明个子挺高,可骨架偏细,穿着那种空荡宽大的衣服,四肢更是显得伶仃,就好像是一根纤细的翠竹,特别是腰肢,比姑娘家还细。
宋訾当初觉得他是因为在冷宫无人照顾,所以才过分瘦弱,这大半年来,他从外部偷偷给带了不少养身体的东西投喂,但是也没能把阿言养出多少肉来。
阿言仰着脸看他,乌黑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看上去有一种凌乱之美,他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雾气,像是一条柔弱无骨的美人蛇一般贴在宋訾身上:“小七,我想你了。”
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热情的美人,宋訾情不自禁低下头来,和“狐妖”交换了一个缠绵滚烫的吻。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那只抓住腰带的手却被宋訾牢牢捉住。
前者清纯无辜的眼里掠过戾色,语气缠绵哀怨:“可是小七在外头有了新欢,对我没兴趣了?”
大美人眸光潋滟,哪里像是在抱怨,倒像是在发嗔。宋訾不由呼吸滚烫,将心上人搂紧,立正的小旗向强大的对手表明自己的忠心。大美人风情万种,他早就举旗投降,完全是凭借强大意志力压制住本能,少年清朗的嗓音暗哑低沉:“雨水太脏,进去里面。”
他单手把松松垮垮的腰带一系,直接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这根宽带的腰带到底还是被丢在了地上,连带着衣物一起散落在矮床上。
下雨后的凉风穿堂入了冷清的宫殿,屋内的宋訾却因为长达一个时辰的俯卧撑运动在冷风中出了一身的汗。
确定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仍旧十足之后,一脸餮足的司马彦靠在宋訾怀中,任由对方细致的替他清理,他懒洋洋的躺着,四肢像棉布娃娃一样绵软无力,偶尔拿被撕碎的帕子擦拭一下情郎下颌滑落下来的汗。
少年脸上薄如蝉翼的特制面具早就被丢在一旁,露出那张眉目清俊的脸。和偏瘦的阿言不一样,宋訾因为十分年轻,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没有完全褪去的婴儿肥,看着就朝气蓬勃。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怎么看都清爽阳光,某方面的体力也格外惊人。
司马彦极其畏冷,即便是在六月天依旧手脚冰凉,冬日里的时候,他爱极少年人滚烫火热的躯壳,天气渐渐转弱之后,后者的吸引力比起寒冷冬日小上许多,可他们几日未曾见面,自是小别胜新婚。
宋訾替腰软的阿言擦了擦身子,自己则直接在天井处兜头浇了几桶水,不然浑身黏腻,身上也不舒服。冒着凉气的井水顺着少年人精瘦的腰身滑落下来,看得门槛上的青年眼神越发幽深,若不是他腰肢酸软,实在无力,他恨不得情郎死在他身上。
宋訾体态修长,背部几道抓痕若隐若现,野兽有圈地盘的习性,这些痕迹就是司马彦打下来的标记。他方才检查过,年轻的情郎身上没有并没有其他人留下来的痕迹,衣物上的味道也和往常一致。
宋訾冲完凉,又往小院子里的水缸打了几桶水,方便阿言平日取用。他一个人分成两半用,不仅要读书写字,手还常年握剑。虽然说君子学六艺,城中出息的公子哥基本上都是文武双全,可文人的手大多数还是细皮嫩肉的。
面部可以用面具易容,手部却不可能每次都做除茧处理,为了不让心思缜密的亲爹看出异常,除了看书之外,宋訾就给自己鼓捣了一个做木工的爱好。这个年代手工匠人地位低贱,那些小木工活都被看作是奇淫巧技,是些玩物丧志的玩意,正好很贴合他的废物身份。
得益于学的木匠活,宋訾一个人就把破破烂烂的小院子修补的像模像样,木门看着不起眼,但是后面还重新设计了一个机关锁。冷宫里面没有人伺候,要是不想想办法,那就是自生自灭。
阿言居住的这个小院子虽然破了些,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水井、厨房,这些东西都有。它们曾经是破破烂烂,布满灰尘的样子,被宋訾修好之后,平日里打理得干干净净,很是像样。
院子里方方正正的一小块菜地也是他开垦的,各种各样蔬菜的种子,还是他从外面带进来的,也没弄什么肥料,就平常浇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