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晋少云一眼,秦溯给他们两人介绍。
“安平,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晋国公府大公子,晋少云,”秦溯看着沈奕,开口介绍,“晋少云,这是丞相家嫡小姐,沈奕。”
沈奕多看了一眼晋少云,与秦溯相关的,她听见最多的便是晋少云的名字。
“沈小姐,久仰久仰!”
晋少云看着沈奕,有些惊讶地瞪大眼,不确定地看了一眼秦溯,后者点点头。
沈奕看着奇怪的两人,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秦溯主动开口解释。
“安平,你可还记得之前你在京外遇险一事?当时晋少云和我一起的。”
沈奕遇险一事,按照沈丞相的意思,并没有被宣扬开来,只几人知晓,后来秦溯也忘了跟晋少云说起这事,所以晋少云也现在才知道当时救下的女子竟然是丞相府嫡小姐。
沈奕也才知道当时晋少云也在,行礼道谢。
“沈小姐不必客气,这举手之劳而已,当时也是殿下下令的,你谢过殿下就好了。”
晋少云也是头一次遇见沈奕这么温婉秀气的女子,还如天仙下凡一般漂亮,难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什么谢来谢去的,这事就算咱们有缘,以后无须再提。”
秦溯看着晋少云这没出息的样子,抬手对他后脑勺一巴掌,直接将此事揭过。
三人正说着,上课的时辰也到了,教室那边立马有人喧闹开,看来是夫子来了。
三人也不再闲聊,一同往学堂走去。
夫子果然已经到了,不过念在刚开学的份上,倒没为难他们。
和秦溯记忆中的情形别无二致,夫子一板一眼地在台上拿着书讲着,课堂里的学子们,除了某些课业优秀的人外,诸如秦溯这类,皆是如行尸走肉一般,两眼无神地听着,人在这里,魂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殿下,外院新来了批新人你知道吗?”
晋少云与秦溯的桌子挨着,晋少云小声跟秦溯嘀嘀咕。
秦溯魂魄归位,小心往晋少云那边挪了挪,“上次过会试的那批人都到了?”
“对啊,下课咱去那边看看?听说今年有个连中两元的,极有可能三元及第,还挺年轻。”
晋少云整日满京城窜,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更何况尚且少年时,就算功课不好,也不耽误去好奇状元候选人的心。
秦溯撑着下巴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了这号人。
这人到最后也是真的三元及第,成了状元,似乎也是个有真才实干的人,就是命不太好。
永乐帝对于秦溯来说,是个好父皇,但是就算是让秦溯说,也说不出永乐帝是个好皇帝这样的话。
在永乐帝在位期间,这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竟然因为琼林宴上掉下高台毁容,被直接远调成了个穷乡僻壤的知县,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再之后,永乐帝驾崩,秦严继位,让秦严想起来了这个状元郎,重新调回京城任命。
这状元郎兢兢业业一心为民,算是个难得的好官,眼看就要平步青云,结果后来在江南涝灾过后,发生大疫的时候,上谏献策,说要封城焚尸,被秦严认定是心狠手毒之辈。
秦严为向万民表明自己爱民之心,直接将这“心狠手毒”之辈赐死,可笑的是,到最后秦严还是用了这个法子。
现在想来,秦溯只觉可笑,顺带对当初秦严那么轻易赐死他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一事也有了些怀疑。
京城朝堂之言,未必能传到江南去,秦严大可不必赐死这已成他左膀右臂的状元郎,背后或许还有别的缘由。
“殿下,殿下?”
晋少云看秦溯皱眉出神,忍不住低声喊她。
秦溯刚从自己的猜想回忆中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晋少云,“啊?”
“长公主,晋少将军,二位聊得可还开心?”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夫子拿着书本正阴恻恻地看着两人,如厉鬼一般的脸色,把俩人吓了一跳。
“夫子……”晋少云勉强一笑,想要求饶。
“出去罚站!”
这老夫子头发花白,年过花甲,脾气极臭,还是永乐帝太子时的太傅,地位尊崇,别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在他课上搞小动作,肯定要受罚,连永乐帝来了都没用,这老头一言不合就要以头抢地耳。
秦溯知晓求饶辩解无用,拿着书本,习以为常地站了起来,身后跟着晋少云,俩人熟门熟路地往外走去。
路过前排的沈奕时,秦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秦溯和晋少云出了门,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竹园,秦溯伸腿踢了晋少云一脚,“都怨你,没事跟我闲聊什么?”
“殿下你又冤枉我!”晋少云瞪着眼小声喊冤。
俩人正在外面小声叽叽咕咕吵架,互相推卸责任,就听见里面夫子念书的声音又停了下来。
俩人不约而同地闭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打赌下一个被撵出来的倒霉蛋是谁。
“沈奕!外面掉金子了还是落仙女了?你这么想看,也出去站着好好看去吧!”
夫子的怒吼声传来,秦溯和晋少云对视一眼,同样的目瞪口呆。
竟然是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