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衡并非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可此刻还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声。
‘她在,求我对她……’
这句话在裴世衡的脑中回转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口中说着最暧昧的话,偏偏这个小姑娘却有着世上最澄澈的双眸。可此时她那双手软若无骨,正拉着自己的衣角。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是邀请,邀请他……
裴世衡自诩自制力非比寻常的好,可面对此情此景,哪个男人能真忍得住。他原就打算要将这个小姑娘纳入后宫,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给皇后脸面,可几番接触下来,就连裴世衡自个儿都闹不清,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因素了。
“你想清楚了?”
裴世衡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耳尖红的滴血的不只是宋声一个人。小姑娘依旧用那双眼睛望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裴世衡感觉到自个儿脑中那最后一根清醒的,绷着得弦,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门外一众宫女太监守着,此刻听见里头的动静,都默默离得远了些。但又不敢真的离得太远,免得主子需要侍奉的时候,听不见可就不好了。于是乎,介于这听得见主子呼喊,和别听见别的声音之间,很有一个度需要把持。
那夜,宋声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得以入睡。两个人又都像是才从湖里捞起来的模样似的,额前碎发都能往下滴水。宋声折腾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几乎是瘫在床上宛若一滩泥似的。裴世衡反倒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着累的连动弹都难的小姑娘,嘴角难得扬起一个未曾达到过的弧度。
不知为何,小姑娘明明是头回经历男女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陆庸之前派去的嬷嬷愣是什么也没教会。可饶是如此,裴世衡却仍然觉得受用到不行。
皇帝虽为九五至尊,其实做点什么事儿都是祖宗规矩框着,一点儿自由可言都没有。不光是吃饭穿衣,就连那事儿都是如此。按照祖宗规矩,应该如何去,应该如见做,应该什么时候做哪些事,又应该多久便停。
裴世衡活了二十载,今夜,大抵是最疯狂的一次。
宫人侍奉着宋声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彼时的宋声其实已经累的没什么感觉了,回到床上便直接进入昏睡。要不是其呼吸声均匀,体温也没有半点要升高的意思,裴世衡还以为这家伙又发起高烧,人烧的昏迷不醒了。
按照规矩,侍寝的嫔妃若是有幸能同皇帝过夜,第二日是要侍奉皇帝更衣的。只是裴世衡见她累的如此这般,便不忍心再去折腾她。叫来宫女换上了龙袍,便直接上早朝去了。宋声虽累的狠了,但好歹还能倒头就睡,裴世衡突然觉得还是自己可怜些,连沾一沾枕头的机会都没有。
宋声其实没有睡多久,只比往日要迟了一点儿。她近日里虽然惫懒,但是骨子里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的,今日起的迟一些也是因为太过疲惫。宋声从未想到,传闻中的男欢女爱,居然是如此累人的事情。
宋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地方舒坦的,腰也疼,腿也酸,如今就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她已经极力去克制了,仍旧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宫里头到处都是人,宋声总觉得旁人的眼光此时都落在自个儿身上,羞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当然,这不过是她自个儿的错觉。她原先做宫女的时候,哪儿敢拿眼睛胡乱盯着贵人乱瞅?更别说笑话了,那是万万不敢的事情。宫里规矩森严,行差步错就是一顿罚,谁敢去触霉头?
“恭喜宋宝林!”
秋实被派来接宋声,裴世衡临走之前,贴心的给宋声安排了小轿。宋声对自个儿受封宝林一事并不知情,可以说,阖宫上下消息都传遍了,大家都知道了,唯独她这个正主儿是最晚知晓的。
“昨夜陛下的口谕就传出来了,奴还以为姑娘早就知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