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已被付照良送来的酒占去大半地方,姜莺回屋放好东西,还小心的掏出橘子味面脂抹了些才去用晚膳。今日张从事庆生,留在院子里的人大多是小厮丫鬟,还有阿玉也在。
付照良送来的酒极香,好几个小厮已经迫不及待喝起来。阿玉招呼姜莺:“小郎君也喝一口,不辣甜的。”
姜莺酒量不好,况且她以前觉得酒辛辣不好喝,一听酒是甜的就想尝尝。不知是谁给她盛了满满一碗,姜莺嘬小口,果真是甜的。入口清甜犹如糖汁,还有股淡淡的桃花芳香,她觉得好喝喝完一碗又要了一碗。
有人夸她:“小郎君好酒量。”
很快她的碗又被满上,姜莺边用晚膳边喝,过了许久才模糊听见耳畔有人说不能再喝了,这桃花酿虽甜却容易醉后劲大。她揉揉眼睛觉得面前人影重重,好像隔着一层雾看什么都看不清。
“小郎君还要吗?”
下意识地,姜莺竖起一根手指,说:“再来一碗,最后一碗。”
喝完最后一碗她就回房睡觉,明天再喝!姜莺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周遭声音俱减,她数了数,眼前竟有三四碗酒。四碗,她可喝不下了。
姜莺踉踉跄跄起身,循着记忆中的路回了房间。房间没有掌灯黑乎乎一片,还好今夜月光够亮,清辉透过窗柩泛起一片银银的光。姜莺摸到桌子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灌进嗓子,身后忽然想起夫君的声音:“福泉,醒酒汤记得加橘子。”
姜莺脑袋重的厉害,意识模糊间她以为夫君要水,便端着一杯前去伺候。
实际上王舒珩今夜也被人灌了不少,一回来就让福泉去煮醒酒汤,不然明早该头痛了。他回来时没见到人,以为姜莺早早睡下,特意放低声音熄灯,这会听见声响以为是福泉煮好了醒酒汤。
他醉的有些厉害,躺在榻上头脑昏沉,声音带着莫名的引力让人不住想靠近,王舒珩闭着眼道:“送过来。”
随即,他听到窸窣的脚步声,清新的橘子味由远及近,是他的醒酒汤来了。
王舒珩微微起身准备接过,他抬手,忽然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来,同时胸前一凉蔓起湿意。若是清醒着,他早该察觉不对劲,只是现在,鼻息间全是那股清甜的橘子香。一时间让王舒珩分不清,到底醉人的是酒,还是眼前这味汤。
少时第一次醉酒,他喝的便是橘汁熬煮的汤。橘子去皮,加少许糖和莲子,酸甜可口饮下睡一觉,第二日神清气爽。
眼下月色撩人,怀中坠满软香。少女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的身上轻飘飘道:“夫君,水洒了。”
他听到的却是,夫君,汤来了。
姜莺在他身上不安地扭动,那阵香也愈发浓郁。王舒珩摁住腰肢,一声别动尚未说出口,唇忽然被堵住了。水润润的,对方笨拙地在他唇上按压,轻吟出声:“夫君,可以亲亲吗?”
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闭眼,做梦,醉酒都是夫君薄而冷的唇瓣。听不见拒绝,那便是可以吧。姜莺凑近,嘴唇再次贴了上去。她以一种极其大胆的姿势跨坐在王舒珩腰侧,双臂紧紧勾住对方脖颈。
很笨拙的动作,像吃糖一样,轻轻舔舐,来回描摹,反复碾压。意识混沌中两人紧紧相贴,王舒珩被她撩的浑身发烫,他莫名觉得:这回的醒酒汤,似乎挺甜的。
安静中不知这样亲了多久,好像餍足的小孩,姜莺有点累了。她占完便宜就要躺下呼呼大睡,唇刚刚分开一点,对方忽然擒住她的下巴。姜莺唔一声,被吻住了。
王舒珩明显没打算给她退缩的机会,动作有几分粗鲁,他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舔舐,在姜莺唇上轻轻一咬,对方就被迫张开了嘴。他以舌尖进攻,撬开贝齿,堵得姜莺发不出声音。
舌尖第一次接触时,两人都有些颤抖。姜莺生出一股陌生的惧意,她挣了挣欲起身逃离,男人已经揽住她的腰肢翻身,两人位置瞬间调换,姜莺退无可退。
她的呼吸乱了,双手抵着对方胸膛,可还是逃不开。姜莺只得无力的攥紧身下床单,微微偏头对方又追了上来,与她呼吸交缠,夺取口中的橘子香气。
姜莺一直闭着眼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若她睁眼,借着月光便能发现王舒珩周身透着一股危险,平时清清冷冷的眸子,眼下像涌动着火焰,吃人一般。
身上温度越来越高,姜莺被亲的确实不太好,她发出几声无力的呜呜声。忽然门口一阵响动,有人来救她了。
福泉端着迟来的醒酒汤推开房门,说:“殿下”
埋首沉溺掠夺的王舒珩动作蓦然顿住,他的鼻息间尽是少女香气,身下人软成一滩水。他喉结动了下,馄饨的意识渐渐清醒。
“掌灯!”他开口,才发现嗓子像含了口沙。
福泉依言,不多时灯光大亮,短暂的适应后,王舒珩终于看清此时的情况。姜莺躺在身下阖着双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她一动不动,嘴唇像蔷薇一样娇艳欲滴
这下不用醒酒汤,王舒珩彻底清醒了。